第九百四十三章
续世枭雄 by 昏庸无道
2022-5-4 15:32
话音未落,众女见真的是叶无道,全都因为这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的感觉喜极而怒,纷纷抓起身边的水果,没有水果的就解下自己的鞋子,将形象什么的全部抛开,用力的朝着叶无道丢去,丢出水果后又推开众人,追寻着水果与鞋子的脚步,超叶无道跑去,同时歇斯底里地喊道:“混蛋,你还有脸回来!”
“臭小子,给我站住!”
“臭无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更有甚者喊道:“姐妹们,跟我一齐收拾这花花肠子!”众女齐应一声,一齐朝叶无道跑去。
叶无道赶忙放下孔雀,立刻朝门外跑去,身后跟着一众美丽的少女,叶无道边跑边喊:“你们要谋杀亲夫了~~~~~~啊!!”
……
日本,大雪山上,一个身穿白衣飘飘的靓颖,站立在雪山的山巅,清秀绝美的脸庞带着一抹忧伤望着云海,长发高高的盘在头顶上,上面有一只古色古香的发簪。此女正是在印度广场转身离开的叶隐知心。
叶隐知心伸出纤纤素手,捏住发簪的末端,轻轻抽出。发簪离开的瞬间,失去束缚的头发四处散开,一阵轻风吹起,乌黑及腰的发丝随风飘起。
叶隐知心痴痴的望着手中的发簪,将发簪紧紧攥在手中,心中为叶无道祈福:“无道,等我将这山门交出后,就去与你相会。”
过了一会儿,叶隐知心猛然睁开了双眼,抬手想要将手中的发簪投入山涧之中。
突然一声嘹亮的鹰鸣声,一直凶猛的海东青从云海中冲了出来,抓中抓着一把泛着古朴气息的长剑,抓松,轩辕剑下坠,噌的一声斜斜的插在叶隐知心脚边,叶隐知心愣了愣,收起手中的发簪,走到轩辕剑旁,小心翼翼的将轩辕剑拔起,细细的抚摸着叶无道以前握过的剑柄。
突然叶隐知心怔住了,因为在剑柄古朴花纹之间,夹着一张卷的细细的纸条。
叶隐知心将纸条拿出,展开。
叶隐知心望着纸条上的自己,脸上的忧伤随风而散,喜悦瞬间在脸庞上绽放。
“小心心,我就知道聪明的你一定能发现这张纸条,我那把轩辕剑一不小心望到你那里了,相信你一定看到了吧,只能麻烦你送来了~!”上面正是叶无道清秀的字迹。
叶隐知心将轩辕剑收起,喜悦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因为叶无道没有离自己而去,叶隐知心快步离开了山巅,去处理山门内的交接事物。
只有这皑皑白雪,见证了一切。
……
一个深山幽谷的主楼中,一身白色麻衣的澹台经藏正捧着一本古书,细细的品读着,好似周围流逝的时间都与其无关。
突然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传来,澹台经藏赶忙拿起那从他送给自己后就没有想过的手机。
看着这部正在响个不听的手机,那些被澹台经藏可以躲避的记忆又充斥进脑海。
他对自己的轻薄,他对自己的调笑,他发现自己生病时的焦急与生气,他在自己生病时的呵护照顾,一切的一切不断冲击着澹台经藏已经不平静的内心。
澹台经藏疑惑的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心里暗想道:“连接通都是他教的呢,不过只有他知道我的手机号啊,是谁打来的呢……”
不等澹台经藏继续想下去,里面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喂?婆娘,你那块用玉交的租金还没用完啊,你还住不住这个房间了,再不住我可卖别人了,钱我可是一分不退哦!”
叶无道轻笑的声音传入到澹台经藏的脑海中。
澹台经藏脸上荡起一个快乐的笑容,轻声回答道:“要!”
外篇(1)
在叶家紫枫别墅。
安静柔和的午后阳光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暖笼罩大地,整座紫枫别墅都沐浴在这温暖的白色阳光内。而此时,仿佛连人的思绪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闲适的午后,总是容易令人感到安静和惬意的时间。
慕容雪痕坐在后院,手中捧着一本《阴谋与爱情》。
这本被称之为德国第一本有政治倾向的戏剧,一直都在欧洲拥有长盛不衰的影响力。然而绝大多数人看这本书,大多都是冲着这本书中所蕴含的政治文化而去的。当然,例如慕容雪痕这样的女人看一本书或者看某一件事物,大多都不会受到这些外力的影响。她觉得这本书好看,是因为这本书的确有许多发人深省的东西在内,而且她很喜欢这个故事。
不坑长,很简单,就如同慕容雪痕的性格一般,从来不会复杂。
难得有空闲在无尽的全球飞行演出中,抽出这样一段时间在家里享受闲适的阳光,慕容雪痕的心情俨然不错。悄悄合上书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用一只小手撑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小琉璃,慕容雪痕忍不住轻笑道:“琉璃,你在看什么?”
“看雪痕姐姐你。”小琉璃的小脸有些发红。
慕容雪痕的眸子中间盛满一种令人温暖的柔和笑意,将书本放在旁边,对小琉璃招招手。
琉璃走到慕容雪痕的身边,忽然有些害羞地问:“雪痕姐姐,我可以靠在你的腿上吗?”
“当然。”慕容雪痕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孩子并不过分的要求,轻轻摸了摸琉璃的小脑袋,任由小琉璃带点窃喜地将脑袋靠在自己腿上。低下头望着趴伏在自己腿上的琉璃,慕容雪痕的眼中满是疼惜。
虽然从来没有刻意地探寻过小琉璃的身世,但这样久的相处中,慕容雪痕终究还是清楚了小琉璃令人心酸的经历。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孩子,却过早地经历过了太多太多即便是成年人都没有办法承受的风霜,世俗的残酷在这个稚嫩的孩子身上,留下令人心疼的伤痕。所幸,现在的她很幸福。
正如同叶无道对她所说的那句话,琉璃一生所有的不幸,已经在遇见他之前全部经历了。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琉璃的生命中只有也只能有幸福,还有快乐。
“雪痕姐姐,你好漂亮,好完美。我长大了,也要做雪痕姐姐这样完美的女人。但是我怕我做不好呢。”琉璃把小脑袋搁在慕容雪痕的腿上,在她稚嫩的心目中,雪痕姐姐无疑就是全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了,每当两人有机会相处在一起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和雪痕姐姐多呆一会,因为和雪痕姐姐在一起,总是能让她很平和。
“我相信小琉璃长大以后,一定会比姐姐更出色的。”听见小琉璃带着孩子气的愿望,慕容雪痕莞尔轻笑,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小琉璃柔顺的头发。
现在的琉璃还小,但身上浓郁的灵气已经让人无法忘怀。这种从小便在真正的书香中培养出来的气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在一个人身上出现的。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小琉璃无论是外在和内敛都与这股灵气极为熨贴,正如她的名字一般,琉璃,仅仅两个字,便令人耳目一新。
现在就有这样的魅力,等长大以后在气质和生理上都达到女人最为璀璨的顶峰时候,那时候会变成怎么样的风华无双,即便是慕容雪痕这样的女人都有些期待。在她看来,同龄人中能够和琉璃相互比肩的,也只有远在美国的那个紫眸孔雀。
一灵性盎然,一鬼魅妖冶,简直就是绝配。
“雪痕姐姐,无道哥哥呢?”小琉璃抬起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他和般若在厅里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慕容雪痕抚摸着琉璃的小脑袋,安静微笑道。
见小琉璃使劲点头,慕容雪痕便牵起她的手走向前厅。
刚进了前厅,便能够听见般若那极富个性的清脆银铃笑声。正在和叶无道没大没小地玩闹的般若见到母亲之后,便丢下爸爸飞扑进妈妈的怀里,抱着慕容雪痕的腰。玩得满头是汗的般若抬起头欢呼道:“妈妈!爸爸刚才欺负我!”
牵着琉璃,慕容雪痕另一只手为般若擦去额头的汗珠,无奈道:“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没大没小的。”
般若吐吐小舌头,显然并没有把母亲的责怪放在心上,扭过头来满脸灿烂地对琉璃甜甜道:“琉璃姐姐!”
叶无道此时从厅前走来,笑道:“没关系,我和老头子最讨厌的就是样板式的中国传统家庭教育。这样放松的环境,比整天板着脸总是要轻松许多的。没有老头子的教育方针,哪来我这样优秀的老公?”借着两个孩子自己玩的机会,叶无道揽着慕容雪痕暧昧道。
慕容雪痕如同雪玉般洁白的脸庞轻轻飞起一抹晕红。虽然从小便在一起,但在两个孩子面前,感受到叶无道在自己身上做的一些“小动作”,还是让在这方面生性害羞的她有些不自然。
“老婆,今天晚上我们尝尝以前那个姿势怎么样?你知道的,上一次试过之后,你就再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用那个姿势了。可是我明明感觉到你也很……”叶无道拉着慕容雪痕坐在沙发上,大言不惭地在她耳边说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虽然声音小到只限于两人之间听到,可慕容雪痕还是一阵面红耳赤,还没有等到叶无道说完,害羞得不行的她就起身要跑。
叶无道自然是舍不得把慕容雪痕给放走的,紧紧拉住了慕容雪痕,心中有数、自己的目的就快要达到的他正要继续努力,却被般若给打断了。
“爸爸,给我削苹果。”般若手里拿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站在两人身前,水晶般纯真无邪的眸子中满是期望。
“为什么是两个?”叶无道丝毫没有被女儿抓住的尴尬,见到般若手上的两个大苹果,微笑道。
“我一个,琉璃姐姐一个。”般若歪着脑袋回答,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妈妈的脸那么红?
“想不想吃水果冰淇淋?”叶无道见到那两个大苹果,眼中露出慕容雪痕熟悉的狡猾笑容,道。
慕容雪痕自然发现了叶无道的“不怀好意”,不过并没有开口的她安静坐在一边,看着这两父女难得的交谈。
显然,般若的眼中满是雀跃和兴奋,就连小琉璃的也有些期待。但随即般若就期期艾艾地望了慕容雪痕一眼,嘟囔着说:“妈妈说,一天只能吃一个冰淇淋。刚才我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今天特例允许吃两个。”叶无道大笑道。小孩子的担忧永远都是这样的单纯,这种在旁人看来甚至有些幼稚的单纯,却恰恰让叶无道莫名怀念。
般若还来不及欢呼出声,但叶无道的话随即已经到来了。
“不过,你要先回答爸爸一个问题,答对了才能吃。答不对的话,就要乖乖地去学会怎么削苹果。”叶无道拉着旁边的琉璃坐到自己身边,而让般若坐到她母亲的身边,微笑道。
般若转了转眼珠。一直都在关注两个孩子反应的慕容雪痕发现,般若的这个动作竟然和她父亲小时候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我回答不出来,琉璃姐姐回答出来也算吗?”般若小心翼翼地问。显然,对于这个冰淇淋,这个孩子俨然已经将其当成一场重大战役来对待。
“算!”叶无道大方地点点头,道。
般若很可爱地松了一口气,小手一挥,自信道:“爸爸你说吧,是什么题目,我一定能回答。就算我不能回答,琉璃姐姐也一定知道的!”
叶无道看了看琉璃也眨巴着眼睛期待自己问题的表情,轻笑,略作一番沉思,便道:“假设有一个人,他花八元钱买了一只鸡,后来以九元钱的价格卖出去了。后来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划算,于是就花费十元钱将鸡买了回来,又以十一元的价格卖了出去。问题就是,这个人他赚了几元?”
这道题目实际上是一个流传得比较广的经典例题,早在叶无道小学时候,这道例题便被作为了MBA的面试试题之一。当然,现在随着这道经典题目的广为流传,MBA早就已经换了其他的题目,但这并不妨碍这道题目的经典性。几乎可以这样说,并不是每一个能够回答出这道题目的人都是成功的商人,但真正成功的商人必然能够解答这道题目。
答案貌似很简单,是两元,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而小般若也是这样想的,她几乎要破口而出。
但见到爸爸脸上神秘的笑容,般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聪慧的她一个劲地冲满脸沉思的琉璃使眼色,见到成功地引起了琉璃姐姐的注意之后,便伸出两个白生生的手指,满脸期待地看着琉璃。
琉璃摇摇头。
般若顿时垮下了一张小脸。
“回答次数不限,只要能回答对就行。”叶无道适当地放宽了要求。
“肯定不是两元!”小般若歪着脑袋道。
“为什么?”这句话是慕容雪痕问的。
这道题目曾经是叶无道最喜欢拿来在班级里炫耀的一道测试题,她自然是耳熟能详。见到女儿脸上的狡猾神色,她忍不住问道。
“爷爷说过,看起来越简单的问题,往往越复杂。所以,看问题不能单单只看表面。”般若想了想,回答母亲道。
叶无道和慕容雪痕了然而笑,虽然还不能理解,但这么小就能够牢记这句话并且将其贯彻,的确有足够让叶无道满意的理由。
“这道题目应该有很多种解释的方法吧,我知道的有三种,没有正确答案的。不同之处,应该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上吧?”半晌之后,琉璃小心地望着叶无道说道。
叶无道大笑着点点头,想要抱起琉璃的他却发现,此时的琉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趴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了,改抱为摸。抚摸着琉璃的脑袋,叶无道:“大致上可以这么解释。”
般若一脸失望地说:“爸爸你好狡猾!”
叶无道捏了捏般若的小鼻子,笑道:“般若要是能说出三种答案,就算赢了。”
般若愁眉苦脸地想半天,最后提出一个妥协的办法道:“两种好不好?”
看着女儿可怜兮兮地伸出来两根手指头巴望着自己,叶无道并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只是道:“那般若说说看,是哪两种?”
“八元钱买进来,九元钱卖出去,赚了一元。十元钱买进来,十一元卖出去,赚了一元。总共是两元。这是第一种。还有一种是,最开始的八元钱,最后变成十一元,应该是赚了三元。”般若扳着手指头头头是道地说。说完之后就愁眉苦脸地道:“可惜还有一种我都想不出来。般若是不是很笨?”
最后一句,是般若仰着脑袋望着妈妈说的。
慕容雪痕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道:“般若不笨,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能想出一种来呢。般若可比爸爸厉害多了。”
般若闻言顿时雀跃起来,道:“爸爸想出来的是哪一种答案?是不是最简单的两元的那个?”
慕容雪痕微笑摇摇头,说:“你爸爸也很信奉你刚才所说的,越简单的问题就越复杂,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将两元还有三元这两个答案排除除出去了,他给出的答案是,一个人最低的购入成本和最高出售价格分别是八元与十一元,但是这个人却在第一次交易中以九元的价格出售了,那么无形之中这里就损失了两元钱应得的利润。在第二次交易中,原本花费八元钱成本就可以购入的鸡他却花费了十元,于是追加成本两元,又亏损了两元,这里的亏损就是四元。然而在两次交易中他获利总共两元,相互抵消就是亏损了两元。可以说,你爸爸给出的答案是根据最标准的经济学原理做出解答。当然,这个答案并没有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赚两元和赚三元的答案就是错的。正如你琉璃姐姐说的,看待问题的角度和立场不同,得出来的答案自然是不一样的。”
外篇(2)
慕容雪痕的话,让小般若还有琉璃都陷入了沉思。
琉璃到底是大一些,思维以及逻辑方式都比小般若更加成熟,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琉璃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对叶无道说:“无道哥哥,你从一开始就用了一个简单的概念偷换对不对?你并没有说这道题目是没有绝对的正确答案的,但是你却让我们给出一个答案,无形中就让我们的思维限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下意识地认为这道题目实质上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叶无道莞尔轻笑,对琉璃道:“可以说是概念偷换。但严格来说,这只是一种语言的技巧。汉语的博大精深之处,就是说话从来只说七分,还有三分是需要听的人来领悟,来感受的。虽然这种领悟和感受,因为一百个人听来可能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感受,正如同一百个人心里会有一百个哈姆雷特的道理一样。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相比下显得更加简单和直白。但也因此限定了其发展和研究价值的英语,汉语拥有更多的魅力和追随者。”
“爸爸真狡猾,爸爸在转移话题!”般若就如同抓住了偷糖果的小偷一般兴奋,显然发现了叶无道偷偷地在转移话题的她,并没有打算放过爸爸。
叶无道大笑,抱过了小般若坐在自己腿上,道:“小般若长大了以后,想要做什么?”
般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面对这个貌似很严肃的问题,显然小丫头也俨然一副正经的架势。
实质上,这个问题,中国绝大多数的孩子都会被自己的父母、学校的老师、家里的长辈大人问到。根据一份有意思的调查显示,从建国以来,每一代人在小学时代被问到这个“万金油”问题时,所给出的样板化回答是不同的。从一开始的为建设社会主义社会而奋斗,到后来为了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再后来就是做一个雷锋叔叔一样有用的人。而从八零年起,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回答,想要做科学家、做老师等等。然而,这些中国孩子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在西方却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大人们的口中。
思维方式的差异,文化的差异,习惯的差异,让西方人认为一旦为孩子指定了某一个理想,那么无疑就限定了孩子发展的空间。然而这种限定,在某一种方面而言,无疑就是一种犯罪。
中国人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西方人的思维方式,而这一点,在相反而言在西方同样行得通。
“我长大了想要做妈妈!”小般若幼小的心灵中,甚至对职业没有一个太清晰的概念,但小孩子的天性便决定了般若会从自己身边的大人身上学习和模仿。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妈妈无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最好的人,于是想要做妈妈,便成了小般若幼小却绝对不幼稚的回答。
小般若的回答,让叶无道和慕容雪痕都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个回答很好。”叶无道摸了摸小般若的脑袋,笑道。
显然,对付叶无道的夸奖,小般若很是得意,得意洋洋的她望眼欲穿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的叶无道,在见到放在茶几上的两个苹果时猛然想到,原来这个小丫头还惦记着那个冰淇淋。
小般若和琉璃最后自然是得偿所愿地吃到了冰淇淋,而原本对两个孩子要求每天一个冰淇淋的慕容雪痕自然也只好法外开恩。看着琉璃和般若坐在沙发上甜滋滋地舔着手上的冰欺凌,慕容雪痕破天荒地轻轻叹息一声,将身体靠入叶无道的怀中,轻声道:“看着这两个孩子,我有时候就觉得我们是不是老了?”
“如果说我的雪痕老了,就算是雪痕你自己答应,全世界的男人也不会答应的。”叶无道抱着慕容雪痕的身体,掌心温暖的温度与慕容雪痕的体温相互接触揉合,最终不分彼此。
慕容雪痕在叶无道的怀里仰起头,看着男人略微有些胡茬子的下巴,伸出细嫩的手轻轻抚摸有些扎手的下巴,顽皮笑道:“有些扎手了呢,等会我帮你刮胡子好不好?”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怎么能够说刮就刮?当然了,如果有点奖励的话我可以代替我妈授权给你为我刮胡子的。”叶无道在慕容雪痕的耳边低声调戏道。
慕容雪痕没有说话,读懂了叶无道的那句奖励是什么意思的她,只是脸颊上泛开一抹动人心神的晕红。
“雪痕姐姐。”琉璃捧着冰淇淋,不知何时站在两人面前怯生生地喊。
“怎么了?”慕容雪痕想要从叶无道的怀里起身,但却发现叶无道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死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只好用这种稍显亲密的姿势面对琉璃。虽然琉璃并不是外人,但天性害羞的她,此时此刻还是有些难免的羞涩。
“你能把那本《阴谋与爱情》借给我看看吗?”小琉璃歪着脑袋问。
“当然可以。”慕容雪痕微笑点头。
“谢谢雪痕姐姐!”琉璃显然很开心,兴冲冲地跑去院子,把那本《阴谋与爱情》拿在手中,翻开一页细细地看了起来。
小般若凑了过来,显然对于琉璃姐姐能够这样聚精会神地看书让她感觉和神奇。因为她一见到书本就感觉无精打采的,虽然一些故事书很有意思,但是学校的老师还有家庭教师并不允许她在上课的时候看这些书。如果不是在上课,那么她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练习钢琴还有舞蹈。因此,除去了睡前妈妈给她念故事书的那短暂一小会之外,般若并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触故事书。
“琉璃姐姐,你为什么很喜欢看书呀?”般若捧着冰淇淋一个劲地瞅着琉璃手上的书本。但她很快就惊奇地发现,这本书竟然全是英文的,而上面的英文只有一小部分的单词她才认识。于是,在她心目中,能够看懂这本书的琉璃姐姐,便成了偶像一样的存在。
琉璃姐姐竟然能够看懂英文的书,小般若心里在赞叹。
“因为雪痕姐姐说过,看小说,实际上就是在经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真正懂得看小说的人,会在看到悲惨时心有戚戚,在看到跌宕起伏的剧情高潮时,会随之热血沸腾。正是这一份代入感,能够让读者在书本中领悟一个全新的人生,这是来自书本上的阅历,同样也是一种积累。”琉璃翻过一页,回答在旁边若有所思的般若。
叶无道和慕容雪痕都微笑听着琉璃和般若的对话。在般若正要追问些什么时,叶无道对般若招招手,道:“般若过来。”
般若捧着冰淇淋跑到父亲面前。
“我记得,在你的学校里,有一位同学姓洛克菲勒,对不对?”叶无道摸着般若的脑袋,微笑道。
虽然叶无道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同自己一样,从小开始就背负太多原本同龄人不该背负的东西,但毕竟生在叶家,就终究是需要承担一份责任的。更何况她还是叶家和杨家两家独苗叶无道的儿子。更加重要的是,在叶无道眼中,她是雪痕的女儿,从一出生就注定不会平凡的般若,虽然相比叶无道小时候的生活要无忧无虑的太多,但无论叶无道如何再保驾护航,可般若日后需要承担的担子并不轻松。因此,从小的积累和沉淀便是必须要经历的,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增加自己的学识和修养,这便是般若目前的主要任务。
无论是叶无道还是慕容雪痕,都不希望般若长大以后的圈子太过于利益化。可般若作为叶氏财团第四代的身份俨然存在。在贵族学校,即便再独善其身,都不可能拒绝所有刻意结交的人,比如叶无道所说的般若这一代洛克菲勒家族。
比起洛克菲勒这样曾经一度影响美国经济走势,从而间接在世界经济中占有一定地位的超级大财阀,叶氏财团并没有优势,但却足够让洛克菲勒重视。
“记得。”般若乖乖地点点头,眨巴着眼睛的她,显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忽然说到这个。
“那么爸爸就给你说一个关于这个家族真实的故事。”叶无道将般若抱在腿上,道。
“好啊好啊!”般若最喜欢的就是听故事,而现在能够听到爸爸讲故事,更是开心不已。
“洛克菲勒的创始人,约翰洛克菲勒在老年时,还经常需要为自己企业的生意而到处奔波。然而在他的儿子渐渐成长起来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出去谈生意。那个时候,洛克菲勒的企业已经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于是他们出去每次都是住在酒店里。有一天,一名酒店的经理实在忍不住了,就问老洛克菲勒说,洛克菲勒先生,为什么每一次出来,您都是住在最便宜的房间,而您的儿子小洛克菲勒却都是住在最昂贵的总统套房呢?老洛克菲勒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因为我没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叶无道在讲这个故事时,很自然地想起了第一次对自己讲这个故事的人。老头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说这些事情的,而是那个一直都让叶无道没有办法真正释怀的老人,他甚至还能够清晰地记得,当年并不像现在这样苍老的他站在气质凌然的书房内,在对自己讲这个故事时候,那张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庞。
般若眨巴着眼睛听完之后,怯生生地问在旁边的妈妈:“妈妈,我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吗?”
慕容雪痕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算是有吧。”
神话集团创始人、太子党的太子、影子冷锋、叶氏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杨家独子,这几个身份,无论哪一个,恐怕都和穷人两个关系沾不上任何边。如果说集这样众多身份为一身的叶无道仅仅是有钱的话,那么中国福布斯财富榜上那些超级富豪,和乞丐基本上没有太大差距。
“那我一定不会让爸爸住最便宜的房间的,也要让爸爸也住最好的房间!”般若煞有其事地严肃道,小脸上满是一种和叶无道如出一辙的惊人执着。
无论是叶无道,还是慕容雪痕都没有想到,般若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叶无道破天荒地愣了半天神,最后被女儿感动得不行的他,狠狠亲了一口般若雪嫩的脸颊,笑道:“我女儿真乖!”
慕容雪痕拉着般若的小手,永远都柔和不带有太多烟火气息的笑容,有一种寻常见不到的母性光辉,柔声道:“般若,爸爸之所以对你说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经历,一个人坚持做一件事情,一天或者两天或许并不是什么困难,但难的是坚持一辈子。有很多东西,随着人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变,但是般若你要记住,总有些东西是越沉淀越伟大的。这个故事看似似乎只是一个关于富一代和富二代之间的差距,但真正告诉我们的,却是将一种精神发扬至永远的道理。一个人在贫穷的时候,兴许天天喝粥吃咸菜都会感觉很满足,可当这个人有了钱,吃了两天的山珍海味之后再回去喝粥吃咸菜,便会觉得难以下咽。般若还小,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般若你长大以后,一定要记住今天爸爸还有妈妈对你说的话。”
小般若重重地点点头,张开双手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声回答:“虽然我是听不懂,但我会记住的!还有,我一定会让爸爸每次都住最好、最大的房间!”
般若稚嫩而坚定的理想,显然已经牢牢地印在她幼小的脑海中。虽然她很小,但总有些事情是会被永远记忆的。这一点上,她和她的父亲如出一辙,骨子里都流淌着叶家固执的血脉。
做不成诸佛龙象,也绝不当众生牛马,要做,只做屠得百万的雄中雄。一个男人要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完美?是权柄滔天的显赫,还是佳人在怀的风流,亦或者三两知己酌混酒一杯?一味的峥嵘固然铿锵铁骨,但若少了红粉的柔情,男人这两个字始终显得干涩和生硬。男人,什么才算的上男人?执掌一生干戈的是霸权,固然铁血,却少了一分风花雪月该有的温柔。红玉琵琶花前月下是红粉的一世,却缺少了男人该有的峥嵘。真正的男人无非就是永别之前妻子握着自己的手,含着泪花的那一句: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外篇(3)光棍节前夜
北京。中央电视台大楼。
“法治在线这个栏目原本就是一档兼具新闻时效性、法治思想性和法律服务性的法治新闻专题节目,栏目紧扣中国法制进程脉搏、关注法治领域热点、揭示人与法的复杂关系,体现人文关怀和法治精神,以鲜明的现场感和新闻性凸显栏目特色的节目,而这个模式从一开始就传承到现在,不但观众,即便是我们台内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运转模式,虽然我并不反对针对某些节目有些项目的改革,但是我并不支持对法治在线这个栏目下手,毕竟之所以作为央视的重头戏这个栏目无论如何都没有被首先开刀的理由。”宽敞的会议室内,大型圆桌旁坐满了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位夹杂着白发的男人,男人面色沉吟,看不出波澜,政治原本就是一个充斥着博弈和阴谋的肮脏交易圈子,而在这个圈子内,作为政府喉舌的媒体机构中的斗争更是丝毫不弱于其他,在这个圈子内沉浮数十年的男人的城府比一般的省委级干部可是高出太多。
坐在男人的右手侧是一个很典雅的女人,这个女人几乎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雄性的目光,这群央视的精英们公开承认,没有几个男人能够逃脱过这个三年前刚调入央视的女人的魅力。这个女人的美丽和气质,真的是摧枯拉朽的。
这个女人有一个干净清新的名字,杨宁素。
而说上面那番话的,则是男人左手侧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衣着整齐,一般的小资或许都看不出来这套衣服的价值,作为央视最年轻的领导,拥有着上层背景的男人一直就是杨宁素最有力的追求者。
“宁素,你是这档节目的主持人,既然今天召开了这个通气会,原本就是台长为了了解你们这些一直在第一线接触这档栏目的工作人员召开的,你也说说你的意见。”首座的男人等到年轻男人说完之后,看了杨宁素一眼,道。
杨宁素正要说话,身上的手机却传出一阵悦耳的短信铃声,没有在意周围同事们惊讶的目光,杨宁素抑制住惊喜对男人说:“抱歉。”
点点头,男人摆摆手,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谁不知道杨主持三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下不为例。”
杨宁素的手机在会议时从来就是设定状态,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号码能够在这种时候联系进来,而三年,这个号码只有响过这一次。
打开手机,却见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宁素老婆,你老公我可是在晚上八点半零下一摄氏度的温度下蹲在央视大楼下蹲点守着老婆,老婆可怜可怜我出来的时候带份盒饭什么的。
扑哧一笑,杨宁素脸上是三年从未出现过的光彩。
眼神闪动,对面的男人转动手中的钢笔,笑而不语。
喝了一口茶,首座的男人淡淡出了一口气,人老成精,他怎么看不出来女人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神采来。
看了看旁边的男子,男人悠然想到,老友,你儿子的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提交上来的看法和意见我们会仔细地考虑。宁素,如果有空,你去一趟我的办公室。”男人说完之后就起身了。杨宁素点点头,对男人感谢道:“谢谢副台长。”点点头,了然而笑,男人走出了会议室。对这个杨宁素的努力,全台上下有目共睹,无论是谁,都不会忍心去为难这样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个女人无论哪一方面都绝对胜于那些所谓的精英们。
“宁素,以前邀请你吃饭你总是以时间很晚或者要加班推脱,今天时间不晚,也不加班,你总不能拒绝了吧。”年轻男人走到杨宁素面前,笑容如玉。
“可是我今天没有心情。”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杨宁素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中宣部一把手的儿子又怎么样,杨家什么时候把权势放在眼中。
当杨宁素跑下央视大楼的时候,果真见到一个男人蹲在大楼门口。而背后的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蹲在门口的不速之客,估摸着要不是看着这个年轻的衣着也还算整齐干净早就上去碾人了。或许他们认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很少见得敢跑到央视找麻烦的小混混,又或者是喝醉了酒的追求者。这种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个在黑暗中细细审视北京这座充满了雄浑和凝重的城市的男人,就如同一个君王在审视自己的疆土。
见到杨宁素过来,一队保安报以真诚的笑容,或许这些保安不是什么高端人士,但是却知道,三年,只有这个央视红人每天经过的时候都会对他们以最真诚的笑容。
一路小跑过去,跑到男人身后,杨宁素喘息着,竟然不敢走过去,是怕心中的惊喜只是一场梦?
仿佛心有灵犀,蹲在地上的男人微笑着转身,一如小时候,那么干净纯澈,干净的阴柔纯澈的城府,这个男人的笑容永远带点别人看不出来的让她脸红的坏坏,让她心跳的色色的。
走到男人面前,没有在意旁人惊讶难以置信的目光,伸出双手握住男人冰凉的双手,捧着男人的双手哈了一口气,杨宁素轻声问:“等了多久。”
“不久。”摇摇头,叶无道微笑道:“比起小姨的等待,不算什么。”
杨宁素戴着一条素白色的围巾,起初零下的气温很难让习惯于南方温暖气候的杨宁素习惯,以至于后来只要入了冬就能够见到杨宁素戴着围巾的场景,而杨宁素的所戴的围巾几乎无一例外的引起了央视内一股潮流,解开自己的围巾,用一条围巾把两个人的脖子给包裹住,杨宁素问:“还冷吗?”
很顺手地揽过杨宁素的腰,叶无道可怜兮兮地说:“不冷,不冷。就是饿。”
“你真的没吃?”杨宁素一脸的惊讶,继而就是满脸的心疼,说:“可是这里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因为城市化的进一步加深,如今在北京真正正宗的小吃一惊很少见了,要不,我这里还有一袋饼干。”
于是,两个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围着一条围巾吃着一袋三块钱的饼干向大楼外走去。
墨黑的天空,一片澄净的黑蓝色,骤然,一片雪白的雪花飘落在杨宁素的发梢,叶无道伸出手轻轻捋开那丝发梢,仰起头,哈出一口气,混着冰冷的空气,说:“下雪了。”
“北方多雪,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下雪的时候是在早上,一出门,瞒天瞒地满眼都是银装素裹的,相比于南方人的稀奇,这里倒是习惯了。在我看来,冬衣,积雪,热气腾腾的早餐铺混合着很老北京的叫卖声,就是这个社会最现实的一面,现实得让人感动。”杨宁素微微把身体靠在男人的身上,仰起头,仰望天空,姿态虔诚。
“南方渔米北方雪,北方的彪悍与狂野却有着细腻的南方想也想不到的雪,这雪精致,这雪柔和,却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不过想想也着实有趣,北方之彪悍的确需要一些柔气来衬托出来,虽然在北方即便是这雪都带着沉湎的匪气。恰恰是南方,若是过多地婉转柔肠了,却也感觉乏味。”叶无道伸出被杨宁素温暖的双手,捧着杨宁素的脸,疼惜地问:“小姨,累不累?”
微笑,摇头,杨宁素的笑容绚烂如夏花:“不累,就算有一点点累,想到无道,也就不累了。”
泛起感动,情感一点一滴地在两人心间涤荡,叶无道缓缓地头,轻柔地贴上了那梦萦中国的双唇……
“姓赵的!别拉着我!”不远处,两个男人争执着,其中一个却正是刚从央视大楼下来亲眼见证一切的男人。
“别激动!杨宁素让你的脑子昏头了?你老头子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德行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你也不仔细想想,杨宁素背后是什么觉得?能把这种女人追到手的,会是普通人?别说那权柄滔天的杨家,不说她那位战功彪斌的上将父亲,更不提她一家三个中央委员的恐怖权势,就说她杨宁素本人,你追了三年,她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眼里?”赵姓男人拉着身边男人的衣服,冷冷道。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对他还有点用处,他看戏都来不及。
冷冷地哼了一声,男人不说话,急促的喘息和死死地盯着抱着杨宁素的男人仇恨的双眼却都在显示这个男人的危险。
叹了一口气,抛了一根烟给身边的男人,赵姓男子眯起眼睛看着那神秘的男人,神情凝重地说:“太子前段时间已经回北京了,你也知道,这位太子不同于白家的疯子,如果不谨慎点,我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子……”提到太子,男人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一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怕什么,太子是坐在轮椅上的,难不成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会是太子不成?”
“虽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会很混账,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温鸿钧要见见你,说是温家那个小丫头吵着要见她干爹,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亲爹挡着打亲爹,就是爷爷挡着也不认得角色。”端木子房微笑着过来,对着杨宁素点点头示意,身后在北京身份及其特殊的陆静修永远都小心翼翼的表情,推着轮椅,始终低着头,他很清楚,有很多时候,人的眼睛必须是瞎的。
“知道了。”似乎想到了那个敢在中南海随地嘘嘘的小丫头,爆出一句装逼遭雷劈这句直到现在仍旧是北京公子哥的紧箍咒的经典语句的小丫头,叶无道的笑容很诡异。
“死瘸子,屁放完了还不快滚?”叶无道一把拍在端木子房的脑袋上,骂道。
尴尬地抹了抹子鼻子,端木子房嘀咕道:“狗日的,小花你也不我留点面子!”撂下一句话,端木子房让陆静修推着他落荒而逃。
抱着杨宁素,叶无道淫笑道:“小姨,我们多久没做爱了?”
远处,两个男人,面如死灰……
外篇(4)陪我风花雪月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上位,金钱,欲望,而真正的夜半听雨三两声的娴静早就已经被深深地掩压在心底。或许当人真正苍老得走不动了的时候,靠在摇椅上浑浊的双目含着被风沙吹出来的老泪看着欲落得夕阳,会骤然发现,其实这一辈子,无非就是碌碌而过。
踏在上次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去的道路边,叶无道抱着杨宁素,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拥着在街道边行走,旁边的车辆打着灯呼啸而过。现在的温度和时间下,很少有人在路上行走了,看着呼啸而过的车流,叶无道说:“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千年之前的古人尚且达到这种境界,而现如今,真的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杨宁素感受着轻轻握住自己手的掌心的温暖,悄悄叹了一口气,把头依在男人的胸膛上,轻声说:“同样是老子,曾说过,有三宝,一曰慈,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而这句话放到了现在,恐怕要是一曰奸,二曰雄,三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叶无道笑道:“正解!”
欢快地踩着积雪,杨宁素眯着眼睛转身勾着叶无道的脖子,说:“无道,背我!”
摸了摸鼻子,叶无道蹲下身来,拍了拍肩膀,说:“媳妇儿,上来吧!”
趴在叶无道的背上,杨宁素把脑袋搁在叶无道的肩膀上,细腻的脸蛋轻轻地摩挲着叶无道的脸颊,叹了一口气,杨宁素说:“通过出卖道德换取的富裕,能挥霍多久,终究有一天,人们会为他们所做出的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
叶无道背着杨宁素,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雪地上,深深的雪地印出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叶无道道:“及时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前世今生。”
扑哧一笑,杨宁素点了点叶无道的鼻子,说:“你从小就这样,老是冒出一些乖戾的言辞来,难怪你爷爷总是说你败絮其外。”
叶无道笑而不语,只是放在杨宁素大腿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杨宁素自然能够很敏感地发现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并没有如同普通女人一样大呼小叫的,轻轻地喘息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有了阔别数月的那种让她害羞的需要,看着眼前的坏蛋,杨宁素咬着嘴唇,面红耳赤地轻轻咬着叶无道的耳垂,说出一句让叶无道当场喷血的话:“无道,我要。”
一个男人最希望听到女人说的话无非就是我要,而一个男人最怕一个女人说的话则必然就是,我还要。
当叶无道背着杨宁素回到杨宁素在北京的公寓的时候,一关上门,连个人就疯狂地开始接吻,似乎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两人唇舌死死地纠缠着,是欲望,是爱情,还是思念。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倒在沙发上,杨宁素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嘘嘘地喘着气,轻轻咬着下唇,一种强烈的被征服感和摧枯拉朽的归属感几乎让她昏厥。如同身上男人的味道,深刻而悠远。
并没有如同初哥一样疯狂地占着眼前的女人的便宜,叶无道早就已经把欲望和感情分得很清楚,站起身来,叶无道转身走向壁橱。
不要怀疑杨宁素的品味和格调,当别的小资还在谈论欧洲表现主义和印象主义之间的优胜劣势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完成了对后现代主义的系统的认识和学习,挑选出一品包装精致的皇家礼炮,倒出两杯之后轻轻旋开了影响,熟悉的The Day dream悠扬而唯美。
走到杨宁素面前,叶无道递出一杯红酒,看着端庄典雅的杨宁素,轻声道:“红酒有助于调节气氛,更加重要的是红酒内含有能够增加欲望的成分,虽然很微量,但是却恰到好处的点到即止,就如同这昏暗主调色的灯光,暧昧,温香。之所以很多处女都是在烛光晚餐夜上消失的,红酒和烛光这两对狼狈为奸的搭档可谓功不可没。”
接过叶无道递过来的红酒,杨宁素轻轻抿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叶无道的话,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这杯红酒入了口,格外地润滑。
“那么男人呢?是不是男人看到了女人,就不需要任何借助就自然而然地能够进入状态?”看着弯腰,左手放在后腰,右手前伸,腰微弯,做出完美邀请姿势的叶无道,杨宁素雍容尔雅地吧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右手上,配合默契地旋转,不大的大厅,成为了一个小型的舞池。
早在五岁就开始系统训练包括拉丁,伦巴,乃至踢踏舞,甚至于英国皇家舞曲的叶无道的舞技自然不需多说,而作为他的启蒙老师,杨宁素的舞技更加是无懈可击,就如同最唯美的视觉享受,叶无道牵着杨宁素得手,笑道:“那是天性。正如求偶一样,永远都是雄性主动,你见过几个雌性会漫山遍野地找雄交配的?”
“煞风景。”杨宁素捏了捏叶无道的鼻子,娇笑。
叶无道缓缓停下舞步,伸出双手,把杨宁素抱进怀里,没有欲望的成分,紧紧相拥。
叶无道的脸上布满疲倦。
男人在外固然可以顶天立地,回到家里,回到亲人身边,总会露出倦怠,因为那里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归属,在自己的父母长辈面前,永远都不需要掩饰和做作,因为无论是谁,总需要一个卸下包袱的地方。
抱着叶无道,杨宁素轻声说:“累了,就睡吧。无道,小姨知道你的累,知道你的苦,小姨知道,一直都知道。”
外篇(5)韩韵篇
除去韩点将,中国教育界无人可用。这句话虽然不乏其空谈和夸张,但是这句看似玩笑之语,实际却出自当年中央某元老的话却十足地点出了韩点将这三个字对中国教育界的分量,却也正是因此,韩点将一生刚正不阿,向来不卖谁的面子,在波涛汹涌的共和国政治权利中心大半辈子,却从来没有哪盆水泼到韩老身上的,这不但出自于韩老的老师季大师的保护以及中央元老的暗中护驾,韩点将本身的一身铮骨也是起到重要作用的。
这位共和国教育部一部之长的家内,韩韵正在向父亲讨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爸,听说中央打算在全国范围内搞几个试点学校试行新的教育大纲和教学模式改革?”韩韵拿过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皮,一边问道。
正在看一份文件的韩点将拿下点点头,唔了一声,想了想,说:“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既然你知道了就和你说了,是有这个打算,并且已经批了下来。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几个试点到底放在哪里合适,名额不多,但是却僧多粥少,谁都想要拨这个头筹,部里相关的小组也在为这个问题头疼。”
韩韵轻轻一笑,说:“我觉得放在南方比较合适。”
韩点将一笑,合上文件,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放在茶几上,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说:“你倒是说说理由,不过你也知道,在这里和我说可没用,想要名额,自己去申请。”
韩韵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父亲,侃侃而谈:“我是从南方工作过来的,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南方人比较富裕却也比较细腻,因此很多问题都表现得比较具有代表性。现行的教育体系的问题我就不说,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矛盾凸现出来,警告我们中国的教育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而既然中央决定要下放几个试行点,那么自然这份药引要找对病痛之处下手,早早就在喊着为学生减负,改变应试教育为素质教育,但是却收效甚微,这不但是中国人的思想作祟,更加重要的是一种难以下手,更加难以大刀阔斧地对症下猛药的魄力。我自然知道对于一种体系的改革是多么的困难,但是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我愿意成为排头兵。”
韩点将默默地听完,看了女儿一眼,说:“那你现在的工作呢?”
韩韵一笑,说:“爸你当年不也放弃了党校校长的机会去了北大做校长?”
“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你自然不能相提并论。”韩点将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爸,我知道怎么去选择的。”韩韵低下头,轻声说。
叹了一口气,韩点将放缓语气,郑重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原本我对他是勉强满意的,但是现在,却抛下了你这么些年。韵韵,爸不是一个顽固的人,但是却也见不得自己的女儿这样地耗费青春。”
摇摇头,韩韵说:“不全是为他,我也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这次的试点工程如果做好了,也不失为一笔资本。”
沉吟良久,韩点将缓缓地站起身来,说:“这件事情我会考虑,另外,你不要擅自做主,这不比其他,没有我点头,你在北京哪里都去不了。”
看着父亲进房,韩韵叹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轻声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能够让小韵韵见到我。”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韩韵惊喜地要转头,却感觉一个熟悉的男性的身体轻轻地覆盖了上来,一双修长好看却有力的双手缓缓地环住了自己的身体,冬季的北京,零下的温度抵挡不了这个怀抱着双手给自己的温暖,打心眼里的窝心。
“你怎么会来!”韩韵压抑住自己的惊喜,转头,见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脸,心才彻底安下来。
“小韵韵想我了,我就来了。”叶无道凝眸看着韩韵,轻声说。
韩韵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点脆弱的哽咽:“坏人!就你会让我又心疼又幸福,舍不得你。”
点点头,抱紧了女人。“舍不得,就不要舍,我就是坏人,只让你心疼我的坏人。”叶无道的话平静而深刻。
“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韩韵问道。
“带我出去,喘口气。”韩韵的话很简单,叶无道轻轻皱皱眉,疼惜地摸了摸韩韵的头,说:“好。”
韩家客厅,漆黑的客厅两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尽量压低声音从一端的房门口走到大门。
屏住呼吸关上了房间的门,韩韵心有余悸地对叶无道说:“要是被我爸发现就死定了。”
拉着韩韵的手,叶无道走在前面摸黑摸向了大门。
轻轻打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门外灌进来的冷风让韩韵紧了紧衣服,在黑暗中,手心的温暖就是她唯一的支柱,而就如同她一如既往的生活一样,黑暗中那个她看不清的轮廓就是她的信仰她的全部,为了这个轮廓的点滴温柔,她可以做飞蛾,扑火的飞蛾。
出了韩家,韩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很早开始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是不是罪恶都会带给人一种病态的快感?就比如我背着爸爸和你一起逃出来。”
“我的副校长韩老师也会有这么小女孩子式的感慨。”叶无道牵着韩韵的手,轻声说:“你不是想要出去玩,我就带你去。”
“不好玩我可不答应哦!”
“包你满意,不满意可以退货。”
“这么神奇?是什么地方?”
“你一定没去过。”
“那你说,是什么地方啦?”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嘛!叶无道!我可是你的老师!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回答!否则就要打手心了,咯咯。”
“我的老师,被学生抱在怀里的老师可真的不太多。更何况是被称为教育界第一朵花的韩韵老师?”
“坏人!”
北京滚石,最为有名的几家夜场之一,背后的老板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通通吃得开,这里也被称之为最安全的销金窟。
牵着韩韵进了滚石,一股热辣辣的热浪就迎面而来,一对装扮前卫的男女就在门口的拥吻在一起,韩韵新奇地四处张望,见到那对男女也仅仅是一眼扫过,对于她而言,这些都只是一幕过路的戏而已。
“作为教育者,必须要了解你所面对的接受教育的群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你来看,这里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大学生的年纪,这群人。”叶无道牵着韩韵走在黑暗中,轻轻在韩韵的耳边说着话,指了指舞池内的男女。
“他们认为是社会抛弃了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握起懦弱的那一刻起,生活的胜利就与他们无缘,因为他们已经被淘汰了。”叶无道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点了两杯酒,对韩韵说。
“可是这样的论断是不是以偏概全了。”韩韵叹了一口气,说。
摇摇头,叶无道接过侍者端过来的酒,递给韩韵一杯,浅尝一口,说:“你在这里看到的才是全的,而课堂上的那些莘莘学子才是真正的偏。”
“我带你下去玩玩。”不给韩韵反驳的机会,叶无道站起身拉着韩韵下了舞池。
“无道,我不会……”从来接受的就是正统教育的韩韵哪里会来这种群魔乱舞的场合,而周围杂乱的呼呼喊和音乐让她莫名地感觉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抓住叶无道的衣服,韩韵猛然发现在这个如洪水猛兽的世界她只有这一个支点……
保护着韩韵没有让其他的男人和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叶无道坏笑道:“韩老师,不会可要学哦。”
几个清华大学的学生今天正好因为过生日来滚石挥霍一把,在这种场合下男人自然忍不住下舞池酣畅淋漓地跳一番,有美女的艳遇那是最好,即便没有也要对得起来这种场合一次不是,几个大学生猛然发现舞池中有一道极为靓丽的身影,吞了一口唾沫,其中一个喃喃对同伴说:“竟然能遇到这样的美女,我敢打赌,这样的美女一定是背影杀手。”
“去死,别打扰老子对美女的美好愿望,靠,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美女啊?”另一个同伴立马回应道,另一个人说:“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在人群中蹭过去,却恰好那道身影转身,那几个学生见到女人的正脸,嘴巴张大得能够扔进去几只野鸡……“副……副校长……”火星人要攻打地球了!这是三人心中同时的想法。清华大学内第一美女副校长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种强烈的错愕甚至让他们有了一切都是幻觉的感觉。
外篇(6)韩韵
这个社会上的人十之八九属平庸,而却还有那么一分半的人在最底层,剩下的半分,则是处于高端被平庸的人膜拜的。憎恨也好,仰望也好,愤愤也罢,总而言之这个残酷的社会无时无刻不在教导着人们现实两个字的血腥和残酷,既然平庸,就天生该去膜拜。
略带些忐忑地坐在半圆形的小包厢内,李清,周毅,周晃,穆晓雪,张怡然五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他们几人之间的生日宴会,竟然会遇到了副校长韩韵还有传说中的副校长的男朋友。
穆晓雪悄悄偷看了一眼坐在她崇拜的副校长身边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起码这个男人外表上还是配副校长的。
五个人略带些拘谨,虽然没说,但是这群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却生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地位的差异拉开的距离。
韩韵微笑着开启了话题:“既然是你们的生日会,我就不掺和了,你们玩的开心。”说完,韩韵就打算起身,张怡然闻言连忙小心翼翼地开口:“校长,不要走了,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人多热闹些。”
父亲是北京教育局某领导的张怡然很清楚,自己学校副校长的身后,可是自己父亲的顶头上司,所以这种谄媚中很难不带一些巴结。她相信,如果今晚能够和这位副校长有所沟通的话,不但是自己,包括自己的父亲都会大有收获。
其他的人都很识趣地开口挽留,这是一个很有意思却也很典型的小集体,很显然,家境不凡的张怡然和周毅是这个小集体的核心,而另外三人则是陪衬。
韩韵用眼神征求了叶无道的意见,叶无道看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穆晓雪,笑着点点头。
韩韵并不张扬的动作让周毅和张怡然都上了心,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韩韵身上的他们惊讶地发现,副校长竟然全都是以这个男人为中心的,心里提了提,张怡然小心地开口,问:“这位是……”
韩韵看了张怡然和周毅一眼,笑容玩味,并没有开口说话。虽然说起来都是她的学生,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喜欢玩弄心机的人,相比之下,她更加喜欢没有什么心机的穆晓雪和李清,所以她一直在和两人交谈着。
“我?无业游民。”叶无道跷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
张怡然很明显地对叶无道失去了兴趣,虽然她并不否认这个男人外表的出色,但是在她看来,一个没有内在潜质的男人即便再优秀,也仅仅是一个好看点的花瓶,这个社会想要真正的上位,靠的不是脸蛋,是实力。
倒是周毅,有些羡慕地说:“真是好福气啊。”
叶无道自然能明白周毅的意思,看着他眼中并不怎么掩饰的不屑,早就过了争锋相对的年纪的叶无道轻轻抿了一口酒,说:“福气?我从来不信这个娘们。”
“一看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愤青,玩深沉,自以为爆出几句异样的论调来就能吸引人的注意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了。”坐在穆晓雪身边的周晃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正在和穆晓雪交谈的韩韵皱了皱眉头,停止了话头。
拍了拍韩韵的小手,叶无道淡淡道:“在北京,说大话,也不怕给风闪了舌头。”
“装……”周晃正要反驳,张怡然却开口了,脸色不善的张怡然说:“周晃!副校长还在这里!”
周晃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韩韵,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副校长……”看向韩韵的眼神,后悔和爱慕一闪而逝。
一向知书达理的韩韵很少见地没有回话,喝了一口果汁,抬起头,看着周晃,说:“你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
周晃,张怡然,周毅,李清脸色一变,惟独穆晓雪疑惑地看着韩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崇拜的副校长会这么说。
韩韵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坐在叶无道的身边,一脸的波澜不惊。而就是这一脸的平静,却让其他的几人越发地忐忑,张怡然他们这一刻才真正地发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无业游民那么简单……能和背景通天的副校长手拉手在一起,会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正当懊恼着怎么修补关系的张怡然他们琢磨怎么圆场的时候,叶无道拉着韩韵站起来了,叶无道对韩韵说:“小韵韵,我们去吃夜宵。”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韩韵脸上的淡漠和隔阂让想要开口挽留的他们噤若寒蝉,离去之后,周晃想要说些什么,张怡然毫不犹豫地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冷冷道:“你给我滚!否则我不介意你和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滚去山西挖煤!”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出了滚石,叶无道牵着韩韵,忽然笑着说。
韩韵细细琢磨了一番,说:“这样的男人才是最让女人心动的。”
无声而笑,叶无道叹道:“落魄的浪子向来就是女人的致命弱点。伤疤,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女人的催情药?”韩韵嘴角出现一点弧度,挽着叶无道的手,说:“用落寞来隔阂开与这个世界的区别,眼神中略微迷离的细碎的伤痕就是最正宗的写照,浪子,你是不是又打算勾引哪家的良家妇女了。”
半抱着韩韵,叶无道的笑容坏而精致:“那不是勾引,确切用我们圈内的行话说就是,合理的感情上的交流。”
“哼,狡辩!”韩韵不满地微微噘起嘴,脸上的笑容欢快而不带丝毫的杂质。
韩韵轻轻转头,看着男人脸上褪去了白天的霸道和锋锐,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温暖和窸窸窣窣的一种内敛的沉稳,磐石一般。是因为黑暗的缘故?还是因为黑暗中才是这个男人的舞台?
“在看什么?”叶无道问韩韵。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世界上的人,到底在追逐什么。如果人的本能就是生存的话,那么只要有一口气还在,那么其他的追逐无非都是生活的附带价值,更多的人却累死在追逐的路上,利益?还是诱惑?还是人性本恶?”韩韵微微叹了一口气,骤然说道,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
“道说一切无为,务需追求,一切该得到的终究会得到,不该得到的,即便是你的也会离你而去。佛说,一切都是浮华,空明,只有一片佛心是真。人性趋利,利益,这两个字的过程中是善是恶,有多少人会分的明白又有多少人会去在乎。生存是本能,但是趋利却是本性。人之初,为恶还是为善,谁能看得清楚,而看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叶无道的笑容尖锐而刻薄,牵着韩韵,叶无道看着韩韵,轻声说:“有牛有地有房产,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的终极追求啊。”
外篇(7)
韩国首尔,江南区。
“堂主,太子为什么要我们来这个地方?”韩国繁华街道一侧,停靠着一辆并不出奇的面包车,这种四周车窗都被黑色玻璃纸遮挡住的面包车在韩国并不少见,因此周围路人来来往往,却谁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辆车上。
车内,一个年轻的男人在车窗便向对面的大楼张望着,一边疑惑地稳坐在前座的一个男子。
前座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双腿放在驾驶台上不停地抖动,浑身上下无意不透出一股子草莽气息的他从后视镜扫了年轻男子一眼,笑骂道:“太子的心思也是你这个废柴能揣测的?想要升官就要学学老子,啥都别想,太子指哪打哪,想多了多你没好处。”
那年轻男人嘿嘿一笑,虽然口中称呼草莽男子为堂主,但交谈中语气却分外轻松,几乎听不出上下之分来。
“堂主,消息传过来了,都已经就绪了。”坐在车内带着耳机敲打着一台车载计算机的男子拿下的耳机之后,对前座男子道。
那男人点点头,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廉价冒牌江诗丹顿手表,笑嘻嘻道:“十二点到了,开整。”男人说完,弯下腰从座位下面拿出了一个黑色包裹,拉开黑色包裹的拉练,拿出一套极为正统的西装用几分钟时间换上之后,从包裹的最下面拿出一个工作牌,那工作牌上正是这个男人的照片,姓名一栏上赫然写着陈烽火三个字。
陈烽火见到后座的几个男人都已经同样做好了准备工作,双手击掌,之前和他说话的那男人从面包车的后面拿出一个黑色箱子,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把把的手枪,弹药,还有折叠刀。
“沙鹰我的。”陈烽火把最上面的银灰色沙鹰拿过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之后将折叠刀与沙鹰一起放进衣服下摆,笑眯眯道:“太子的意思是那大厦里面的人,一个活口不留,你们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是起码背负了五条人命以上的,这种事情也算是老本行,记住了,棒子命贱,不值得我们用命抵。虽然我们都在国内杀了人,但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自己国家的事情,现在,是证明我们爷们纯度的时候了。”
陈烽火说完,脸上的痞子气尽收,一脸极少严肃表情的他极易给人一种阴沉很辣的感觉。
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陈烽火已经瞬间从一个十足的痞子变成一名成功人士。
随着他的动作,下车的还有四个男人,另外,整条街四面八方有十辆这样的面包车,四十四个同样装扮男人。
陈烽火扫了一眼车来车往的大街,看着路边那些公棒子母棒子来来往往,冷笑一声,摸出一副墨镜带上之后,带着一行人向那大厦走去。
高大的大厦之上写着它的名字,SM·Entertainment。
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这家公司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引领了亚洲娱乐走向,而最为著名的寒流日流,也恰恰是出自于这家公司的手笔。
“请出示你的工作证。”陈烽火一进门,大厅便有几名警惕的保安走上来,兴许是陈烽火这一身黑色西装还有墨镜是电影中黑社会的统一装备,那几名保安保持礼貌客气的态度对陈烽火道。
陈烽火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眸子扫了一眼这几名保安,又在最短的时间内扫视了一下大厅。
七个摄像头,前面两个,后面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两个,还有隐藏在大厅正中央的水晶灯上一个。
“我操你妈。”陈烽火露出一脸的笑容,语气轻柔地对面前的保安说。
他用的纯正的中文,而那名保安神色一愣,虽然听不懂,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正要发出警报,但一把锋利的折叠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喉咙,划破动脉,气管,食管之后,保安瞳孔中的光芒迅速暗淡。
陈烽火的动作为信号,他身后陆续进来的十多名黑衣男子在第一时间内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控制全场局势,正如之前所说,一个活口不留。
在前台的接待小姐恰好见到陈烽火掏出折叠刀刺入保安喉咙的一幕,惊呆了的她甚至于连喊叫都忘记喊叫,感觉到浑身一阵发软,她跌坐在椅子上,吓得浑身颤抖地看着陈烽火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走了过来。
“小姐,你好。”陈烽火的手放在柜台上,轻笑道。
那名接待员似乎能够听懂中文,回过神来之后很聪明地没有选择尖叫的她恐惧地望着眼前的戴墨镜男子,更加让她背脊冒汗的是那男子手上还在滴落鲜血的折叠刀。
锃亮的折叠刀上殷虹的鲜血格外鲜艳,鲜血缓缓滴落在整洁明亮的柜台上显露出一种诡异的视觉冲击。
吞了一口唾沫,漂亮的接待小姐木木地点点头。
“今天是SM公司举行旗下艺人一年一度的年会,对吗?”陈烽火的笑容已然充满了亲和力,大半都隐藏在墨镜之下的脸庞上透射出一种奇异的魅力来,那接待小姐相信,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太恐怖,放在平时她一定会乐意接受这个男人下班后一起吃饭的邀请,即便是这个男人无权无势,单单这一份味道就足以让她产生和他做爱的遐想。
“是。”出乎意料的,接待员的汉语同样标准。
“在几楼?”陈烽火手指压低了墨镜上沿,低下头眼睛从上方看着她,笑眯眯道。
“七楼,迎客松大厅。”那小姐被陈烽火看着,心中一颤,感觉到脖子发凉。
“谢谢。”陈烽火潇洒地抬了抬墨镜,回复之前装束的他转身要离去,在接待员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陈烽火忽然转头,问:“你是中国人,对吗?”
“我是上海人。”在短短几分钟的接触到她察觉到这个杀人犯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恐怖,鼓起勇气的她回答道。
点点头,陈烽火又靠近了一些,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中国人,为什么要给棒子打工呢?再穷,同胞也会养你,在这里,棒子会把你当人看吗?”
女人的脸上还保留着震惊,羞愤,后悔的神色,虽然美丽,却永远都不在动人,因为她的胸口,同样插着一把折叠刀,不同的是,这一次陈烽火没有拿回那把刀。
在他看来,一个汉奸永远要比一个棒子来得更加可恶,兴许这个女人是有其他的原因,但这并不能抹杀她所犯下的错误,若是在平时,陈烽火不会管也懒的管,但是现在,是太子要他杀人,他便杀人,一个不留。
作为韩国第一,亚洲前三的娱乐公司,SM公司自然是拥有自己的舞台以及一系列配套设备的。
而此时,在三楼,作为SM公司内最大的A型室内舞台,占用了正一层楼的室内舞台座无虚席,无数的年轻男女就这样站在过道上,半空中被人们举起来的横幅和标语随处可见,上面用韩语写着一些标语,无数的声浪正冲击着整个宽阔的室内舞台,中间夹杂着女声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尖叫声,气氛达到了高潮。
舞台之上,十三个帅气的年轻男子正在演唱一首歌曲。
从他们并不生疏的舞台动作和神情交流之间能够看的出来年纪并不大的他们已经拥有了丰富的舞台经验。
歌曲动感,十三个活力四射的年轻偶像,全场数百人呐喊狂呼,站在舞台下,女孩们哭着喊着把手伸上去,希望和自己的偶像更加接近,而得到了偶像们带有浓厚施舍意味的握手之后,有些情绪激动得甚至发生了短暂的抽搐。
在越发浮躁和空虚的年青一代,偶像的精神作用在经过娱乐公司的商业运作之后被无限放大,折射出来整个社会架构的无力感和茫然感,在此地,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在歌迷群中,一群统一穿着白色上杉,上面写着十三个名字的男女格外引人注意,他们独自占据了舞台前位置最好的一块区域,这群人神情格外激动,而响彻全场的尖叫声大致上也是这群人男女中发出来的,一名身穿白色上杉的女孩一只手紧紧地扒着舞台的边缘,另一只手死命地向上伸,而此时,她的一名偶像正在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澈,我爱你!”女孩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她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无数的声浪中,她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表情随着偶像的走进而更加激动,不住地踮着脚尖,把自己的伸得更上,原本显得秀丽的面孔因为过于激动和兴奋而扭曲了起来,脸上,满是泪痕。
被称作是澈的男孩作为押韵结尾将一首歌唱完之后,忽然弯下腰伸出手把这名女孩拉上了舞台。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女孩自己。
“你是我们的歌迷,对吗?”澈用韩语微笑问道,同时,把话筒递到了女孩面前。
转过身来面对台下数百的歌迷,女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了舞台上,恐慌和紧张立即就被随之而来的欣喜和站在偶像身边的自豪感所包围,她竟然忘了回答澈的话而转身死死地抱住了澈。
澈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显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全场经过了短暂的惊讶和沉默之后立即就响起了一片更高的尖叫声,显然对于这名在他们的眼中一定受到幸运女神垂青的女孩简直让人羡慕到嫉妒。
能够站在这十三个人任何一个的身边,是他们多么大的梦想啊。
而作为同伴,台下和女孩身穿一样统一白衫的同伴不住地呼喊女孩的名字还有这个组合的名字,在喊女孩的名字时,他们用的是中文,标准普通话,显然,这一个歌迷团体来自于中国。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韩国人吗?”澈等到女孩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下之后,又微笑着问了一遍。
而其他的十二人对于澈看似忽然的动作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显然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无论任何一名明星,虽然总是被他们的粉丝所追捧,但他们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追逐自己的粉丝才是自己的上帝,即便是在不耐烦,定期定时定量的一些和粉丝互动的节目也总是会出现在他们的通告中,而经过了精心训练的他们在做起这一套功夫的时候自然是炉火纯青。
比如现在,看似意外的举动实质上也是他们有意为之。
“我叫菲朱琉,很遗憾,我并不是韩国人,但我毕业工作了以后一定会加入韩国国籍的!”女孩擦了擦脸上因为过于兴奋和激动而流出来的眼泪,声音颤抖道,泪水花开了她脸上的浓妆,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哦?那么我先欢迎你加入我们大韩民国国籍,对了,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呢?很惊讶,我竟然从你的口音上听不出来你不是韩国人呢,你的韩语真不错!”澈脸上的笑容依然精致无比,在全场不断闪起的闪光灯照耀下有一种近乎梦幻般的魅力。
“一定要说吗?可以不说吗?”女孩似乎觉得羞于启齿。
澈没有回答,而是将话筒面向全场,声浪般的不行从台下传来。
女孩见到台下自己同伴们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说:“我是中国人,前段时间我们国内的人因为一些很丢脸的事情给您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在这里代表我的国家向您们真诚地道歉!希望您们不要介意了!”
女孩的声音透过音响响彻全场,她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让全场的气氛有些凝滞。
不过毕竟,这十三人作为SM公司精心培养的偶像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并不缺乏,很聪明地没有在这个很可能会被涉及到两国政治层面上的问题继续深入,包括澈在内另外十二人同时找出其他的种种话题。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便重新回复了热烈,毕竟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国家的概念离他们太遥远,而眼前的偶像才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只是十三人中,一名同为中国人的偶像嘴角掠过一丝苦涩。
该悲哀吗?
这不仅仅是当政者,教育者,年青一代的悲哀,更加是被泯灭了民族意识之后,仅存下一副血肉骨架的悲哀。
当民族成为了书本上的字面泛义,国家尊严成了新闻联播中才会出现的词语,为国争光为华夏脊梁而挺直背身的豪言变成了人们眼中傻瓜般的存在,我们的民族还剩下多少依然在保持呐喊的灵魂?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先生的名言即便是到了今日,依旧是国人最真实的写照。
所幸,这个世界上总是还有一部分保留着最基本良知的人们存在,也恰恰是这一些人的存在,让华夏两个字在世界之林依旧光芒璀璨。
站在室内舞台的入口,陈烽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狂魔乱舞的景象,而之前整个过程都让包括在他之内的随行过来十二个男人看在眼中。
这十二个男人每一个人身负人命,他们或许会因为不同的原因去杀掉不同的人,但现在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全部身为太子党最精英的战斗成员。
“堂主,动手吧,老子以为老子他妈的够渣滓了,没想到今天算是长了见识,我草!老子是个人渣是个败类,是个杀人威胁和谐社会治安的暴民,刁民,而且老子也没有读过几天书,但老子还算是一个人,这群小孽障连他妈人都算不上!”说话的男人便站在陈烽火的身边,身量高大,伪装进门用的西装早就被他扔到角落,而此时他的身上只是穿了意见黑色的背心,浑身上下魁梧有力的肌肉显现出他爆炸性的力量和绝对猛男式的身材。
貌似粗犷的他此时咬牙切齿。
实质上这是除去陈烽火之外另外十一人的同一表情。
“急个豆腐?老子不动神色这叫城府懂不懂?其实老子早就想要上去煽那贱货脑残了,二炮,你捣鼓那东西弄好没有?”陈烽火横了那魁梧男人一眼,不满到,最后一句话是转头对另外一个男人说的。
那叫二炮的男人抬起头,点点头,回答道:“弄好了。”
“堂主,你不是真要把那玩意用上吧?”被陈烽火横了一眼的魁梧男人也不害怕,嘿嘿一笑,反而凑了上来,贼眉鼠眼道。
在太子党混的久了对于极为太子党的核心人物所有成员自然都心中有一个大概的底,如果说整个太子党中除去太子之外人气最高的莫过于第一战将萧破军和战神刑天两位了,不过在他们这群最好战最没脸没皮最无耻最卑鄙的人心中,还是头头陈烽火比较好亲近,萧破军虽然战力第一并且是最早跟随太子创立下太子党的绝对元老,地位在太子党内无人可以撼动,但毕竟萧破军离他们太远,而且也没有见谁和这位第一战将的关系特别好,于是心中的敬仰加上对于偶像自然而然的膜拜追逐产生的疏离感让他们更加愿意把萧破军当成一名偶像来看待,至于战神,刑天话说好说了,而且人也容易相处,没那么多门门道道,但毕竟战神一直都是跟随在太子身边的,太子党中,有几人能站在太子面前的?
出身草莽市井的陈烽火在这样的前提下,比宁禁城陈破虏这一群核心领导更加容易得到他们的亲近,那也是自然而然的。
“既然带来了,不送给他们难道还带回去?这玩意可是我求神拜佛最后都厚着脸皮跑去太子那要圣旨才让咱们的军师勉强同意从日本搞一个来的,本来想要给楼上那群官老爷,现在看来这群婊子养的比他们更加需要治疗。”陈烽火冷笑一声,原本就充满草莽气息的脸上一股妖气弥漫,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
“开始行动了。”陈烽火眯起眼睛摸了摸鼻子,冷笑一声,淡淡道。
那魁梧男子闻言如获大赦,和另外几名同伴对视一眼,按照原先计划分别将几个出入口堵住,而在人挤人的现场,一些挡路的歌迷自然是被他们毫不客气地扔开,后面的骚动并没有影响到前面的热烈气氛,几分钟的功夫,太子党已经将所有出入口都控制了。
“二炮,你们三个去后台,后台那里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和艺人出入的通道以及紧急通道,给我把手好了,和他们不一样,因为在后台,不用担心引起骚乱导致情势不受我们控制,你们必要的时候就开枪。”陈烽火吩咐完之后,就从二炮的手里接过一个茶杯粗细,三十公分左右的蓝色物品,随手插进了后腰裤带上,大大咧咧地带着剩下的两个人朝舞台最前方走去。
“堂主胆子忒大了,就那样别在裤腰带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全都玩完了。”魁梧男子龇牙咧嘴地看着陈烽火大摇大摆的背影,对二炮说道。
“怕个鸟,要是没有触发程序,你就是拿把AK对那个毒气弹扫射都没事,看你害怕熊样。”二炮鄙视地说完之后在魁梧男子发作之前带着人逃之夭夭。
带着人走到了舞台下面,几名安保人员兴许是见到陈烽火这一行人面色不善,几个身穿制服的安保走了上来,似乎打算拦截。
陈烽火冷笑一声,一脚就把对他来的一名安保踹飞,在周围的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撑着舞台旁的投射仪跳上了一米五的舞台。
瞬间,全场的焦点集中在陈烽火这名不速之客的身上,原本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
“看,看你妹!老子又不是外星人,靠!”陈烽火骂骂咧咧地用国语骂了一句,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叫澈的小白脸还有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冷笑一声,扬手一个巴掌就摔在了女孩的脸上。
“啪!”因为话筒的作用,这一声通过音响响彻全场。
“爽!”魁梧男人站在门口,两眼放光地看着舞台上的一幕,感觉那一个巴掌简直让他从头凉快到了脚上,就算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破处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爽。
“这一巴掌,是给你妈打的,因为你妈对不起全国人民,生下了你这么一个大脑积水的脑残!”陈烽火眯起眼睛的时候很有一股子妖里妖气的味道,完全一股不讲道理的蛮兵样子让身量原本并不魁梧高大的他在所有人眼中变得恐怖起来。
陈烽火刚说完,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摔在女孩的另一边脸上,这一个巴掌打得女孩身体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而修剪整齐的过耳长发也狼狈地披散在脸上,这一次,音响中除去那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音之外,还有女孩的惨叫声。
短暂,而急促,还有痛楚。
“这一巴掌,是给你爹打的,当年怎么不把你射在墙上了事?裤裆拉链没拉好竟然让你漏了出来?”陈烽火的话再一次响彻全场。
而此时,台下的保全纷纷呼叫对讲机,但对讲机内却没有保安室的回应,除去沙沙声之外就是他们虚弱无力的声音,此时,保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面对他们的,却是陈烽火带来的两个人那无情的拳头。
“你是什么人!”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冲击得有些昏头脑胀,但澈以及另外十二名组员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和陈烽火对峙。
“什么人?中国人!”陈烽火邪笑一声,继续走向那个被打得神志不清的女孩。
成员中,那名中国人站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的他刚要说话,却被陈烽火阴森森的一眼盯得浑身冒汗,不自觉地退开一步的他让出了路。
澈怒喝一声,若是此时他们没有作为,恐怕日后的人气也就全毁了,这毕竟是在SM公司,只是将陈烽火认为是简单的捣乱人员的澈强忍心中的恐惧挡在女孩的面前。
陈烽火似乎早有预料,在澈站出来的第一时间飞起一脚把这个绣花枕头踢下了舞台,扭了扭脖子,陈烽火一把抓住了那吓得直哆嗦女孩的头发,拉到了面前劈哩啪啦摔了一通耳光。
“救命。”女孩嘴角渗出血沫,颤声道。
“你要加入棒子国籍是吧,好,我成全你,还有你们。”陈烽火扔下了接近昏厥状态的女孩指着舞台下的那群身穿白衫的中国少男少女,冷笑道。
霸道而妖异的陈烽火以一种半路杀出的诡异姿态强行进入了这一场原本应该气氛热烈的见面会中。
他的举动和言行一次又一次地对在场所有韩国中国歌迷以及偶像造成冲击。
有人在疑惑,为什么安保不见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应该拉着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下去然后暴揍一顿的吗?
有心人在张望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一直在舞台下面来回巡逻的安保全都不见了,而诡异地多出了一些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若说黑色的衣服,在场的歌迷穿的也不少,但这一群人和歌迷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凶神恶煞,满脸凶恶的杀气。
这一点让全场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骚乱,有些歌迷想要冲上舞台,而更多的还是想要夺门而逃。
但当这些人跑到了门口时,却发现黑衣男人已经将门口牢牢地把守住了,所有人都站在了大门三米之外,而他们和大门之间,站着几名黑衣男人。
不是没有人想到暴力反抗,甚至很多人都用实际行动去实施了,但是这些黑衣男人毫不犹豫地掏出枪支连续杀死六个人之后,这些陷入巨大惊恐的歌迷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场下的混乱全部都被陈烽火看在眼里,弯下腰,缓缓地捡起了躲在地上的话筒,陈烽火拿出一把匕首,剥去了话筒外层的保护绵,然后用匕首的一端划过话筒的采音部,音响中刺耳的声音响彻全场。
频率分贝极高的尖锐声音很大程度上制止了混乱的局面,一些不堪忍受的歌迷捂住耳朵表情痛苦。
陈烽火站在舞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局势得到控制,满意地点点头之后转身,对着那十三名组员微笑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你们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当然,如果你们认为你们可以为此付出代价的话我并不介意收割你们几条人命,我是亡命之徒,死了也就一条贱命,但你们可不一样,你们死了,不知道有多少粉丝要为你们伤心。”
陈烽火邪气凛然的笑意让十三个男人不寒而栗,这一群整日生长在闪光灯和公众视野之下的明星哪里能够体会到陈烽火这样从小便在市井街头靠着拼命打架好勇斗狠而换一口饭吃的生活,即便是他们中也有几个自恃肌肉发达,但面对表情阴冷的陈烽火,亲眼见到他的手下是如何在几秒钟之内处决一名不听话歌迷的他们实在提不起用武力和这个男人对话的勇气。
那不单单是自取其辱,只怕连命都要丢了,这才是重点。
“无论如何,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不过如果你能够保持理智,放过我们和在场的歌迷,那么我们会考虑在法庭上为你向法官说情,你有什么困难不如意的事情也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尽力地帮助你,但是希望你能够保持冷静!”这个组合中的队长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目光灼灼。
“给你三秒钟时间回去你的队伍中间。”陈烽火扫了他一眼,嗤笑道。
队长脸色一变。
“一。”陈烽火缓缓道。
“你……!”队长羞怒地要发作。
“二。”陈烽火手指中间,那把匕首飞快旋转,眼中的寒光比匕首上反射舞台灯光更加耀眼。
队长咬牙后退几步,站回他的位置。
“很好。”陈烽火收起了匕首,龇牙笑道:“合作不就没事了?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你们棒子就是不识时务。”
陈烽火在那个瘫软在地的女孩面前蹲下身,对她指了指她身后早就将她抛弃的那十三名偶像,还有舞台下混乱的歌迷,以及那一小部分正在抽泣的她的同胞。
“想要说什么吗?”陈烽火拉起了女孩的头发,让她被打得红肿的脸颊面对这他,淡淡道。
“求你饶了我。”女孩气若游丝,下身一股腥臊的臭味弥漫开来,陈烽火扫了一眼,这个女孩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没什么好丢人的,任何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是可以理解的。”陈烽火耸耸肩,虽然话是在为女孩解围,但语气却满是戏谑。
女孩终于意识到了让这个男人放过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她垂死挣扎道:“就算你真的敢杀人,但是你也逃不了的,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这些恐怖分子!中国就是尽出你们这样的垃圾我们才会想要转换国籍!我真为身为中国人而感到丢脸!”
陈烽火眼睛猛然眯了起来,如同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这名女孩,脸上的痞子笑容收敛,阴沉无比。
“好,很好,非常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陈烽火放开了女孩,从后腰摸出那个蓝色的筒状物品,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地府见吧。”
随手把筒状物品扔在了地上,陈烽火做出了一个信号,所有的黑衣人见状,连忙打开门走了出去,然而从外面将门反锁住,而陈烽火也从后台和二炮他们匆匆离开。
从陈烽火进来到结束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不过歌迷们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在陈烽火和那群黑衣人离去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的他们认为是这些捣乱的人害怕警察出现于是跑掉了,当想要离开的人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跑!快跑!”陈烽火带着一群人不要命地从楼梯上往下跑,等到跑出了大楼之后,隐约已经能够听到警车的声音,陈烽火冷笑一声,坐上车,带着人扬长而去。
街道上,无数警车来来往往,陈烽火坐在车内,深吸一口气,手上拿着一个遥控器模样的装置。
“现在那些人恐怕还在拼命地撞门吧,果然是大公司,连防盗门的质量都那么好,想要从里面出来不花上半个小时恐怕是妄想。”同车的二炮得意洋洋道。
“其他几层楼的人都清理干净了?”陈烽火问道。
“因为不用考虑活口问题,所以遇到人都杀掉了,速度很快,都处理好了。”魁梧男子回答道。
点点头,陈烽火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大拇指猛然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日本的毒气弹,能使人精神在十秒钟之内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十倍刺激痛觉神经,与身体的任何接触都会引起强烈的痛觉,而在此之后他们的身体会因为毒气的腐蚀由内而外开始溃烂,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在经历极度的痛苦之后死去,依照那个毒气弹的剂量,恐怕整幢大楼的生物都难以幸免,包括傻兮兮地冲进去的那些警察们。”二炮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嗜血的光芒,鄙夷地看着车窗外那些急速向事发地点冲去的警车,冷笑道。
“马上按照原来的计划离开韩国。”陈烽火在触发毒气弹之后,将遥控器捏碎,冰冷道。
外篇(8)夏诗筠篇
上海,外滩十八号。
夏诗筠站在办公室内眺望不远处的万国建筑,还有隐藏在建筑之中隐约流过的黄浦江,刚刚送走了公司几名经理的她神情显得并不轻松。
见证上海滩荣辱崛起的黄浦江在很大程度上让夏诗筠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而每一次站在窗户边看着壮阔的万国建筑还有那条黄浦江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硬是要把月涯网络的总部建立在外滩十八号上的男人。
心情在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悄然变得开朗和惆怅,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却实实在在地同时出现在夏诗筠的心间,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悄然变得柔和妩媚了许多。
随着月涯网络的发展和扩张,原来月涯网络所租用的写字楼已经不足以满足月涯的发展了,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公司会议上主要的议题就是搬迁公司新址的事情,对于搬迁的必要性和必然性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也没有人反对,矛盾的核心在于搬迁到哪里。
月涯需要一个能够彰显其身份,展现公司形象和实力的新办公楼,又需要一个不会使公司的资金链太过紧绷的方案。
公司内部最大的声音就是自己购置一块地皮来建造新的办公楼,但是这提案却遭受到了来自于财务部以及公关部的强烈反对,对于这两个部门的前者而言在上海这一亩三分地,随便一块地皮都需要过亿的资金,显然,这对于财务部而言是很大的负担。对于后者而言,购置地皮,于承包商洽谈,政府,商界各部门的协调合作都需要公关部出面来解决,于是这一项提议最后争吵不休之下自然就提交到了夏诗筠的办公室面前。
实质上,对于这些矛盾,夏诗筠心里却早就有了一个自己的想法,按照她的想法,月涯网络最佳的搬迁地点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神话集团。
神话集团的总部自从数年之前搬迁到上海之后就已经拥有一幢大厦,因为当初规划得很长远,因此神话集团大厦现在还空留许多的楼层位置,在夏诗筠的心目中,神话集团空置的地盘自然是最好的搬迁地点了。
搬入现成的总集团大厦一方面节省了资金,而在面子方面自然是满足了公司员工的虚荣心的,如今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上横行的那些权贵们还真没有几个在路过神话集团大厦时不习惯性地仰望的。
抱着这个小心思,夏诗筠便将这个议案递交到了神话集团总部,而来自于夏诗筠的文件,陈影陵还有萧聆音看都没有看就直接发给叶无道去了。
当天下午,夏诗筠就接到了叶无道亲自签署的回复,出乎意料的,在回复中叶无道一口就拒绝了这项提案。
而当天快下班的时候夏诗筠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叶无道一进入夏诗筠的办公室就告诉她,新公司的选址已经找好了。
当夏诗筠看到新公司办公楼的地点时几乎没晕过去,竟然在外滩十八号。
虽然现在的月涯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几个人挤在一个小工作间里的小公司,甚至可以毫无争议地说是如今中国网络的新贵,特别在其核心业务网游方面更是拥有足以媲美盛大网易等第一线中国网游领头羊企业的实力,但无论如何,即便嚣张如当年扬言要建立网络迪斯尼的陈天桥亦未曾敢把注意打在外滩十八号上。
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座城市终究是有一些属于自己国家或者城市的代表性建筑的,例如北京的紫禁城,天安门,例如杭州的西湖,这些代表性的建筑和或者事务从一开始就深深地扎根在人们的观念之中,以至于在人们谈论到天安门,紫禁城的时候就会想到北京,一说到黄浦江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共和国的骄子城市上海一样。
而在上海,不但黄浦江,东方明珠塔这两处闻名遐迩的所在,外滩十八号更是在某一种狭义上的代表,上海的资深小资们恐怕莫不以身上穿着外滩十八号出来的商品而自豪,而一些世界级的品牌也莫不以能够将分店开在永不扩张的外滩十八号内而引以为豪。
这是对于一个时代的纪念,这更是一种价值观的导向。
在这样的地方建起一幢办公大楼,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叶无道办到了,相关的手续在两个月之后全部办通之后夏诗筠甚至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闻讯汹涌而至的媒体。
外滩十八号阔别五十年之后首次动工,是谁背景深渊如海说动政府开绿灯?这是当天全国各大媒体机构同时所使用的一个标题。
毫无疑问的,月涯网络又一次出名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地带着神秘色彩出名的。
如果说之前包括《轩辕》在内的一系列游戏成功让月涯网络成功地在业界内站稳脚跟,而随之与并入神话集团并且借助神话集团的日益磅礴的产能优势让月涯网络真正地在网络世界里拥有叫板大鳄的实力,这些都只是在一个领域内合乎常理的成功,那么现在月涯网络忽然宣布将在外滩十八号拥有一幢高达三十七层的办公大楼无疑就是一发带着浓厚神秘背景的重炮,炸开了中国沉寂已久的网络界。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夏诗筠,不知何时已经做到了办公室内柔软的米黄色沙发上。她甚至都接这一套沙发是叶无道亲自带着她去挑选的,虽然她自己也很中意这一套沙发但是当看到将近四十万的天价时还是有些犹豫,但叶无道毫不犹豫地买了,四十万,这个男人挥手一掷。
她甚至都记得,就是在买下这一套沙发的那个晚上,这个家伙告诉自己这幢仅仅造价就超过一个亿的大楼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当时自己因为感动而痛哭流涕的狼狈样子。
不为这一个亿,月涯不缺钱,而她夏诗筠更是不缺,为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会记得她的生日而且还记得她喜欢的颜色。
有很多东西,是钱真正买不到的,比如夏诗筠的眼泪。
坐在沙发上,夏诗筠的手轻轻撑着下巴,眸子眨动,望向窗外的世界。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被打断思绪的夏诗筠显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很快就调整好自己情绪的她保持平静打开门。
“夏总,你……你交代注意的那个男人在楼下……你快去看看吧!”年轻的小秘书有些尴尬和脸红,但似乎真的很焦急,因而语速很快。
因为叶无道有着太多的不良记录,而且他来自己办公室永远都是不告而入,因此夏诗筠特意吩咐了自己见过叶无道的秘书,让她注意,如果见到这个家伙就马上汇报她。而这是这个秘书第一次来汇报。
在听到叶无道来了时,夏诗筠不可抑止地有些雀跃,继而很快就担忧了起来。她很清楚,叶无道这个家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看自己秘书现在的反应她用膝盖都知道,一定是这个家伙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了!
“我去看看。”夏诗筠咬牙切齿外带着一点忐忑地走向电梯。
楼下,月涯网络接待大厅。
这个时候,气度堪称恢弘的接待大厅正人头攒动,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人们。
虽然这幢三十七层的大楼在月涯网络搬迁进来之后还空余很多楼层,而且也有不少人提议把这些炙手可热的楼层出租,但夏诗筠却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在她看来,这幢大楼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用的。
而也正是因此整幢大楼内只有与月涯网络有合作往来的企业人员,最多的还是月涯的员工,此时在场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月涯自己的员工。
叶无道此时正掳起了袖子站在接待大厅的桌子上。
当夏诗筠见到这一幕时,见到此时此刻和一贯的阴柔优雅绝对毫无关联的叶无道,脑海中忽然出现四个字,放浪形骸!
叶无道此时正在对台下一大群年青男人进行令男人们浮想联翩的演讲,并没有注意到夏诗筠已经出现的他,毫无顾忌地站在接待大厅的桌上,挽起袖子,大声道:“所以说,追娘们的秘诀,就在于抱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野心!如果连这份野心都没有,最好的娘们永远都轮不上你们!”
对于爷们而言,什么词汇最能刺激到他们粗犷的神经?不是战斗,不是金钱,甚至于不是权力和地位,而是娘们。喝最大碗的酒,吃最大块的肉,抱最漂亮的娘们!草根爷们的愿望是那些所谓的精英们永远都不会懂的。
诚然,能够进入月涯工作的或许不会有太高的学历,但却绝对是能够拥有一技之长的,正如同夏诗筠一直都保持不变的用人理念那样,没有文凭那不代表什么,但是如果没有能力,那么就没有资格进入月涯网络。
这一理念和最讨厌文凭换工作的叶无道不谋而合。
此时此刻,月涯的雄性精英们正一脸兴奋地看着站在接待大厅桌上的那个男人,若是放在平时或者换做是另外任何一个男人,他们恐怕都会对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屑一顾顺便报警抓人,但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分明酝酿着一种狂热。
“再漂亮再有气质的娘们也没有必要把她们当作女神看待,你可以把她们当作宝贝捧在怀里捂在手心,但是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抱着敬畏女神一般的虔诚心态,那么我奉劝你还是赶快脱离狼族群体跑去做某个宗教的忠实信徒来的有前途,因为最漂亮,最气质的女人们从来都不会把目光放在一群把自己当成神一样供奉的信徒身上,她们要找的是老公,是男朋友,是生气的时候敢对她板着脸是在吵架的时候敢先说出分手的男人,是男人,而不是奴才!从远古开始,娘们就是最具有力量和权势的爷们的,我不否认母系氏族的存在而且我从来都尊重这个时代,但是纵观人类历史,母系氏族时代和一直维持到现在的父系氏族制度,人类的主旋律还是雄性为尊!”叶无道所谓的演讲并没有太多富丽堂皇的辞藻,甚至于某些字眼的出现会让人觉得很庸俗没有素质,但却恰恰是这种带着浓厚草根气息的言辞却让这群即便是在上海这种城市也能昂首挺胸的月涯员工们如痴如醉。
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出身农村的草根,当然也不乏从小家境就相对优越的中产家庭,但无论是谁,此时此刻都没有人反驳叶无道的话。
“我没有宣扬大男子主义的企图,我只是要告诉你们,只有真正地把自己的位置抬高到和心仪女孩相对等的基础上,你们才拥有和这名女孩相互交流并且真正地赢得对方尊重的机会,没有女人喜欢懦弱而卑谦的男人。总结而言,再高贵的女人,也需要避孕套。当见到你们的女神时,默念这句话,你们会忽然发现,其实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叶无道大笑着用一句话做了结尾,然后跳下那张价值超过五万的方桌,因为他已经看见了站在人群之外瞠目结舌的夏诗筠。
人群很自然地让步,随着叶无道的移动,有人见到了夏诗筠竟然就站在现场,于是这些之前还满脑袋狂热的青年们大部分都尴尬欲死,在月涯员工的心目中夏诗筠几乎等同于女神无异,让自己的女神见到自己竟然参与在这样的场合中自然是很尴尬的,即便他们清楚夏诗筠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但还是有不少人悄悄地离开。
“老婆,你什么时候来的。”叶无道笑嘻嘻道。
一句话,便炸开了锅。
叶无道很少出现在月涯网络中,因而月涯的员工也很少有人认得这位真正的大老板,只是月涯绝大多数的员工都认定夏诗筠才是他们的老板,可根据月涯的老员工传说中,夏总其实和月涯真正的大老板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在一番哀怨中,月涯的员工们也牢牢地将这名抢走女神的大老板给记住了。
有几名见过叶无道的老员工一口就叫出了叶无道的名字。
炸开了锅。
董事长,集团总裁竟然对自己讲解怎么泡妞!?
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尽然还满脸兴奋地听了!
这群高级白领们一阵晕眩。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转眼之间,天堂和地狱原来这么近。
“你给我死过来!”夏诗筠咬牙切齿道,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一把抓住了叶无道的衣服就往电梯走。
叶无道被夏诗筠拖进了电梯临关门还不忘记对大厅内陷入呆滞状态的员工们大声道:“事实证明我传授给你们的东西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着实战经验的!”
连夏总都被你揽入怀中了,这种实战简直比真金还真。这是全体月涯员工心中同时冒出来的一句话。
被面色不善的夏诗筠拉近了办公室,叶无道一路都笑嘻嘻地在夏诗筠身边死皮赖脸占便宜。
“这就是你所谓的癞蛤蟆战术?”夏诗筠双手抱胸,盯着眼前的男人冷笑。
叶无道耸耸肩,笑嘻嘻地靠坐到夏诗筠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夏诗筠形状完美的肩旁,道:“玩笑之言,娘子何必认真?”
“娘子!?”夏诗筠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见到那张脸庞时忽然感觉自己很生气但又怎么都生不起来,郁闷的夏诗筠狠狠地拍开了叶无道的手,道:“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对员工的影响有多大,还有对月涯的形象影响多大,恐怕明天全上海的报纸就会登报了。你不会指望在这种地方你惊世骇俗的言行不会被那群无所不在的记者所捕捉吧?”
叶无道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夏诗筠几分钟,忽然在口袋里翻找东西,貌似完全把夏诗筠的话当作耳旁风的他随意回道:“虽然我从来不插手月涯的人事而且这一块你也一直都做的很完美,但你有没有发现,你在员工的心目中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一个团队离开了协作就毫无战斗力可言,诚然偶像的作用是巨大的,但站的太高,脚下的事务看的自然就越模糊。”
夏诗筠刚想要反驳,却被叶无道制止了。
“别动。”叶无道严肃道。
夏诗筠愣是没动,反而好奇地看着叶无道。
叶无道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东西,脸上露出笑容,掏出一枚蝴蝶胸针的他亲手将这枚精巧的胸针别在夏诗筠胸口。
“胸针虽然很小,但在绝大多数场合却能够成为点缀出女人味道必不可少的必备品,一枚能够衬托出主人气质的胸针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比一件奢华的晚礼服更加管用,用另外一种说法而言,就是胸针能够很好地凸出女性胸部的形状和美丽,在胸口上熠熠生辉的装饰总是能够让男人们浮想联翩的,当然,也不排除第一个发明胸针的人是为了有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看女人胸部这一嫌疑。”叶无道煞有其事道。
夏诗筠看着叶无道帮自己别好胸针,然后看着他说这番话,从开始到结束,叶无道的手一直都没有离开她的胸部。
“那么你是为了别胸针还是根本就抱着占便宜的不良目的而把手放在你不该放的地方?”夏诗筠自然不会被叶无道的三言两语所蒙蔽,不冷不淡道。
叶无道打着哈哈把手收回来,不过向来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理念的他将双手下移到了夏诗筠的腰部,轻笑道:“听说你中学时代的男朋友最几天频繁和你接触?”
“你什么意思!?”夏诗筠莫名愤怒道。
“他现在是网易里的高级总监吧?貌似很年少多金呢。”叶无道吭吭哧哧道,把夏诗筠的身体拉入自己怀里,脑袋埋进夏诗筠雪白修长的脖颈间。
“你吃醋?”愤怒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啼笑皆非,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夏诗筠哭笑不得。
中学时代,那是两个人之间都会很默契地不提起的禁区,因为就在那个时代,两人结下了一生都难以释怀的误会。
“没有。”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心虚道。
如果换做其他女人,他恐怕不会这样软弱,可现在他面对的是她,夏诗筠,一个注定与众不同的女人。
“你明知道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夏诗筠嘴角微微扬起,道。
“那你和我呢?”叶无道那夏诗筠看不到的嘴角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道。
夏诗筠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骤然,夏诗筠俏脸绯红,这个坏人竟然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原本想要阻拦的夏诗筠忽然瞥见了自己胸口那枚精致的胸针,最后还是选择闭上眼睛的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这个恶人!
外篇(9)
叶无道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夏诗筠,几乎每一次和夏诗筠相处他都会有一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是决然没有的特殊冲动,这种特殊冲动最佳的表现方式就是欲望。
正当叶无道要下手时,敲门声却响起来了。
恐怕没有人喜欢在这个时候被打扰,叶无道皱起眉头,原本惊慌失措地认为自己难逃一劫的夏诗筠见到叶无道深深拧在一起的眉头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想要偷糖吃却怎么也偷不到的孩子。
心内满满的都是幸福,夏诗筠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作为上海市的市花,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夏诗筠都不会缺乏追求者。其中不乏豪门子弟,也有像是月涯网络绝大多数男性员工这样只是抱着远观心态默默仰望的男人。
但眼前这名此时为网易公司高级总监的年轻男子,却着实属于其中比较特殊的一个。
“诗筠。”年轻男子站在办公室门口,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望向为自己开门的女人,眼中除去开心还有难以掩饰的爱慕。
这就是让他明恋了十年的女人。
从中学时代开始,他就认定了这一辈子,除去这个女人之外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为此他推掉了家里为他安排的所有相亲,即便对方的条件很不错,但在他看来,除去夏诗筠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心动了。
即便是周围所有的人朋友都认为自己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便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和对待别人没有过任何的不同,但他依然不会改变这份爱意。
“进来吧。”夏诗筠一如既往地淡淡道,只是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发现夏诗筠隐藏得很深的不满。
无论是谁,夏诗筠也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和叶无道在一起的时间。
年轻男人进门,见到坐到沙发上的叶无道时显然一愣。
而此时,叶无道也见到了从办公室外进来的年轻男人。
“有什么事吗?”夏诗筠略显冷硬道。
这一次,年轻男人察觉到夏诗筠与平时不同的不满了,在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始终未曾表态过的男人一眼,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小筠筠,这是你朋友?”叶无道玩味道。
他可向来不是一个大方的男人,对爱情有着近乎苛刻的完美要求,叶无道从来都不会容许别的雄性生物染指自己的女人,显然,这个称呼刺激到了原本就感觉不详的男人。
年轻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更加让年轻男人绝望的是一向高贵如女神从未听闻有和哪个男人稍微亲密一些的夏诗筠不但没有拒绝这种只有情人之间使用的昵称,反而带些娇嗔意味地狠狠白了叶无道一眼。
“同学。”夏诗筠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深入,继续用眼睛看着年轻男人。
“哦,你有公事在谈,我就不方便留下来了,本来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的,再见。”年轻男人牵强笑道。
并没有挽留的夏诗筠起身将年轻男人送到门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容苦涩的男人,夏诗筠用前所未有的轻柔语气,道:“他在这里不是在谈公事,他是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年轻男人面色更加苍白,勉强点点头,转身离去。
十年的苦恋,一朝成泡影,年轻男人之所以没有痛哭出声不是因为他有多坚强,而是他想要在夏诗筠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
望着男人的背影,夏诗筠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说:“对不起,爱情不能转移。”
“如果没有我,你会选择他吧?”叶无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诗筠身后,淡淡道。
“无聊。”夏诗筠淡淡道,关上门。
“即使没有我,你也不能选择别的男人。”叶无道抓住了夏诗筠的手臂,道。
“我不会容忍你的身边出现任何男性,任何人!”叶无道狠狠将夏诗筠抱入怀中,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被叶无道的手臂抱得有些疼,但夏诗筠没有挣扎,现在的她需要这样一个怀抱,给她归属感,此时此刻的她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个女人,无论怎么强势终究也是需要找一个足够强健的臂膀来依靠的。
爱情固然是百分之九十的精神交融,但如若失去了剩下的百分之十感情基础,那么恐怕再美的爱情也无法持续太久。
叶无道在总裁办公室里要了夏诗筠,当然,这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了,但夏诗筠双手支撑在自己平时工作的办公桌上感受到来自于身后的男人强大而持久的占有时还是一阵羞耻,这种羞耻感让她原本就在这方面陌生而敏感的身体更加容易受到刺激。
因为温柔却不失激烈的大战,夏诗筠的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原本精致的脸庞上早就飞起了两抹晕红。而此时,随着身体积累的感觉快要达到一个临界点,她脸颊上的晕红正有扩散开来的趋势。
毫无疑问,叶无道是一个非常细心的男人,即便在做这种极容易让男人忽略女人感受的事情时,他依旧不会忘记换几个姿势让而不至于让夏诗筠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感到疲惫。
夏诗筠柔软的身体靠在雪白的墙壁上,而叶无道则将夏诗筠的身体不轻不重地压向墙壁,两人四目对望,身体上亲密的负距离接触,让两人暧昧的喘息声在严肃而公式的办公室内未曾停歇。
“不要这样看着我。”夏诗筠咬着嘴唇,她知道有的时候对这个男人的反抗完全是没有用的。因此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企图拒绝这个男人的占有,而是说服自己忍受内心的羞耻感。还有就是祈祷这个可恶的男人在来人之前,快点结束这一切。
“女人的眸子在洗过澡之后,还有性爱的过程中是最美的。因为这两种时候,女性身上的雌性激素会最直接地散发出来,吸引周围所有的雄性。诗筠,你好美,我都舍不得离开你的身体了。”叶无道不轻不重地握住夏诗筠柔若无骨的细嫩腰部,帮助夏诗筠的身体与自己每一次冲击达成最完美的和谐频率。这种默契让两人都享受到了无上的快意。
夏诗筠撇过头去,这个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几乎要把她融化,而让她更加面红耳赤的是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甘愿被他所融化。
如果可以,就算是融化了,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那也是极美的事情吧?
身体上潮水般用来的感觉让夏诗筠的精神陷入了近乎迷离的状态,她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离自己远去,而自己的感官世界中,唯一清晰的只有身体一波一波涌来的无上享受,还有叶无道已经深深烙如她脑海,她的生命的脸庞。
轻哼一声,夏诗筠感觉自己快要到临界点,仿佛过山车缓缓爬上了最高峰,这种积蓄的速度缓慢了下来,那是因为身体的神经正在不断地向大脑施放美好感觉的信号,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夏诗筠都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她要更多!
在最后的时候,夏诗筠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叶无道的腰,因为站立姿势的关系两人紧密的接触更是有一种直接而赤裸裸的韵合,抬起一条修长而雪白的腿,无师自通地缠绕在叶无道身上,鼻翼不断张合,细密的汗水伴随着喘息声,夏诗筠用近乎呻吟的语气在叶无道耳边呢喃:“别停,我要!”
对男人而言还有哪两个字眼能够比这两个词更加具有诱惑力?没有了!
叶无道再也不去刻意地抑制几乎让头皮发麻的爽快,雄性的力量和速度在他的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两人身体的交合更加激烈,这是临近高潮的前兆。
夏诗筠张开嘴,因为强烈的刺激和兴奋她几乎都不能够组织成完整的句子了,喉咙中满是让人发狂的甜美呻吟声,女人的魅力,在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别,别在里面!”这是夏诗筠脑海中最后的意识。
“诗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叶无道没有顺着夏诗筠的意愿,喘息着将身体压在夏诗筠身上,在她晶莹而粉红的耳垂边坚定道。
死死地抱着夏诗筠身体的他恨不得把女人揉进自己的生命中。
“我,我们的孩子……”夏诗筠迷离的目光中泛起了水渍,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身体崩溃了,整个精神世界只剩下了那种不断涌来的感觉,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株桃树下,那稚嫩的男孩女孩,那个青涩的约定,那一生的执手。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夏诗筠用纸巾清理好两人的身体。
穿好衣服,夏诗筠坐在沙发上,面色绯红。
“以后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在办公室里胡闹。”夏诗筠没有底气道。
刚刚享受了一场高质量的性爱,叶无道的心情显然不错,抱着夏诗筠轻笑道:“全听你的。”
“说的好听,你哪次不是这样?”夏诗筠咬着嘴唇不满道。
叶无道轻笑一声,识趣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此时心情显然不太平静的女人纠缠。
对于夏诗筠这样的女人而言,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事情已经是挑战她的底线了,此时她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叶无道当然不会得寸进尺。
“我,我会怀孕吗?”夏诗筠想到叶无道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那温热的口气仿佛还在耳垂便萦绕,一想到刚才没有做丝毫的安全措施再加上叶无道的那句话,再怎么默念佛经夏诗筠都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得到平静。
“诗筠不愿意为我怀孩子?”叶无道揽着夏诗筠的腰,轻声问。
夏诗筠咬着嘴唇,摇摇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夏诗筠软弱道。
“我和诗筠的孩子,我一定会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因为她的母亲,已经为她承担了所有的苦楚。”叶无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刚经历过性爱高潮的夏诗筠,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令男人迷醉的慵懒气息。但此时叶无道却没有丝毫欲望,有的只是深深的疼惜。
外篇(10)教师节韩韵
明珠学院。
宽敞而整洁的教室内此时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明珠学院内只有两种学生,一种是学习成绩出类拔萃优秀到让人喷鼻血的学生,但这种靠着成绩进入明珠学院的学生大致上家庭背景是不怎么样的,至于另外一种,就是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但他们的家庭却有足够殷实的财富将他们送入这家名动华夏的贵族学院。
品学兼优的学生不是没有,但相对这两种主流却显得太稀少了。
此时,无论是平日学习成绩很好但却大多保持低调的好学生们还是那些隔三岔五地找不到人即便找到人也趴在教室睡觉的刺儿头学生们,却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教室内相互对立的两人。
一男一女。
男人,确切地说是男孩,站在学生的座位上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惺忪模样。
而女人,则站在讲台上,饱满的胸部因为愤怒而起伏弧度稍显夸张,但这种夸张的弧线却足以让在场绝大多数早熟的男同学们呼吸急促了,这个女人,便是明珠学院最美丽的老师,她叫韩韵。
而这个学生,则是明珠学院内四大公子之一,同样也是新成立却势头极猛的太子党魁首,有一个足够嚣张的外号,叫太子。
宁与教导主任对垒打,不和太子争高下,这便是如今明珠学院的学生们最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但此时,这两名不同程度上的学院风云人物却针锋相对。
“叶无道,虽然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强求学生上我的课,但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打扰其我上课的秩序,这应该不是我第一次对你强调这件事情了。”韩韵的眉头深深皱起,精致的脸蛋上有一种女人薄怒之后特别迷人的红晕,韩韵此时的心情显然不太好,无论如何,作为一名老师在自己的课堂上唱反调总是一件不可能让人舒心和愉快的事情。
“韩老师,同样反感应试教育的我也很不喜欢有人在我研究艺术的时候打扰我,对了,这是我第一次对韩老师说出我真实的想法吧?”叶无道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被老师叫起来之后学生理所当然的紧张和害怕,反正脸皮堪比城墙厚度的他从小就不知道怯场这两个字怎么写。
“研究艺术?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在研究什么艺术?如果你能够说服我的话那么以后我的课上你愿意做什么我都不会管。”韩韵冷笑道,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仗着家里有些势力就不可一世的纨绔,这群只知道拿着父母给的权势来玩弄别人,韩韵当然不会无聊到去教育这群纨绔子弟应该怎么做一个社会主义五好青年但也不会对这种影响到自己工作的人视而不见。
“美丽的女人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形体上都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如果说维纳斯像之所以传世是因为缺憾的美丽,那么我们透过事务的表现看本质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人类没有办法去幻想真正的完美是什么样的,于是所谓的缺憾便掩盖了人们潜意识中所认定这样的或者那样的缺陷,小但却密密麻麻的瑕疵被掩盖,那么抛去了被公开化和神化的缺陷那么剩下的只有唯美了。实质上,我从来都不认为依照现在人类的水平能够描绘出真正的完美艺术,于是我便将希望寄托在了上帝他老人家身上。”可恶的叶无道把话说到一般忽然打住不说,脸上满是你想要知道下文就开口求我的可恶神情笑眯眯地望向站在讲台上的韩韵。
燕清舞是叶无道上一届的明珠女神,而叶无道这一届有一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慕容雪痕代替了这个位置,还有一朵准校花就是一直都坐在自己身边此时正满脸小星星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吴暖月,但这一切都不妨碍韩韵成为明珠学院所有男性师生心目中的梦幻女神,女人嘛,再美,对于男人而言只有时间积累和沉淀才培养得出来的成熟气质总是不可缺憾的。
而显然,叶无道也属于韩韵如同过江之鲫一般追求者之一,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可是除去小姨和妈妈之外第一个让他推翻了漂亮女人大多底蕴不足这一不成熟想法的人。
“我记得我曾在你交上来的英语作文上见到一句称上帝其实就是人们内心最软弱欲望汇聚出来的不真实信仰这种话大逆不道的话吧?那么对上帝抱着这样不虔诚心态的你又怎么可能会把所谓的希望寄托在上帝身上?”韩韵饶有兴趣道,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孩没有太多好感,但这并不影响韩韵企图让这个以离经叛道而让她影响深刻的男孩回归正途。
以他的天分,只要肯用心学习,那么日后的成就一定会比她高,这一点是韩韵不放弃叶无道的最根本理由。
“complaints are the greatest offerings that God obtains from humanbeings,as well as the most faithful prayers humanbeings might utter to God。怨言是上天得至人类最大的供物,也是人类祷告中最真诚的部分。”叶无道稚嫩的面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和哀伤,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淡淡道。
被叶无道忽如起来的哀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韩韵望着眼前仿佛忽然变得陌生的男人,年纪小小的他仿佛有着他和同龄人绝不相符的哀伤经历,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原本永远都带着骄傲和贵气的男孩如此低沉?
韩韵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地渴求探知除去知识以外的东西。
“话归原题。”叶无道的哀伤和低沉仅仅一瞬间就消失不见,重新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叶无道望向站在讲台上风姿卓越眉头极为好看地微微蹙起的韩韵,轻笑道:“每一个人都是上帝他老人家创造的,而上帝他老人家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却又都很吝啬,于是往往拥有美貌的人总是缺乏大脑,拥有大脑的人长相大多抱歉,但显然,上帝对于韩老师你是极为慷慨的,因为他在给韩老师超出常人的美貌同时也毫不吝啬地给于了韩老师你所有绝佳女人所必备的条件,气质,身材,性格,学识,这一切优秀汇聚在一起便是完美。因此,在课堂上研究老师每一个动作所带来的魅力和每一个眼神的美丽,不是研究艺术又是什么?人类能够为缺憾的维纳斯疯狂,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为韩老师你而痴心?”
叶无道叛逆的大笑让韩韵的脸色很不好看,而班内的男学生都以看神一样的目光看着叶无道,原来真正牛逼的人就是这样的……虽然很想说这样的话,但迄今为止,真正敢说出来的,只有叶无道一个!
“叶无道!你给我滚过来!”韩韵是那种即便生气都有一种由衷典雅和气质的女人,书香门第的她仿佛从来都不会做出任何失态的事情,虽然身体因为愤怒而有些激动,但韩韵却还能够控制自己相对平缓的语速。
说完之后,韩韵便转身走出教室。
韩韵一离开,整个教室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男生们的口哨声,女孩的羞恼声此起彼伏。
但外界的一切都干扰不了叶无道。
“暖月吃醋了?”叶无道俯下身来,摸了摸莫名委屈的吴暖月小脑袋,笑道。
吴暖月委屈地摇摇头,小手搅着裙角她不愿意让叶无道认为她是一个小气又乱吃飞醋的女孩。
“暖月,等会我回来了我们翘课去看电影怎么样?虽然你一定看过《泰坦尼克号》这部相对老旧的电影但你一定愿意重温杰克和露丝在冰冷的海水中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还有那在漆黑海水中凄厉的求救哨声,悲情,但隽永,不是吗?”叶无道牵起了吴暖月的手,柔声道。
吴暖月愣了愣,继而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幸福和快乐。
趁着吴暖月没有注意,叶无道狠狠地在吴暖月精致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潇洒离开教室。
外篇(11)
无数前辈大师的经验告诉我们,面对女人,特别是面对你所需要追求的女人时一定不能落入俗套,即便是表现得庸俗无比那也比只给对方留下一张脸谱化的印象要好一些,如果你所要追求的女人在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不用从密密麻麻的人际关系中搜索你到底是那一位姓谁名甚那么无疑,你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三十。
叶无道从教室内来到韩韵办公室时,这位明珠学院第一美女老师俨然已经平复下了内心的怒火,坐在装饰极有品味格调的独立办公室内,韩韵望向进门来的叶无道眼神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可奈何。
“叶无道,其实你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孩子。”韩韵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实质上,一直对于中国的应试教育保持一定程度上不满的韩韵始终都是真正素质化教育的坚定支持者之一,很少将学生叫到办公室来的韩韵认为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将学生与老师之间树立起了阶级的差距,学生和老师之间,并不是阶级敌人应该是朋友,然而现实却是无数的学生认为老师就应该教训自己老师所说的都是对的,而老师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点无可厚非,这是一个本质观念上的畸形和扭曲。
叶无道并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和自己仅仅相隔一张办公桌的美女老师说不兴奋那是假的,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有一种隐藏得很深以至于韩韵这样无论是生活还是阅历都要比叶无道丰富的女人也没有发现的邪魅。
“天分?韩老师,你要知道,全球六十亿人中真正能够被成之外先天天才的人不会超过十万人,六十亿比十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比例,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其中之一,因为那样会让我对学习产生倦怠。”叶无道微笑道,曾通过各方面了解眼前这位美女老师的他自然很清楚用什么样的方式以及什么样的话题与这位美女老师沟通能够引起最大程度上的共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别有居心的企图深深地隐藏起来。
“可现在的事实是除去我的课之外你从来都没有认真地上过其他老师的一节课,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年级的教研组每个星期开会时所有老师最多提到的学生就是你了,甚至有老师因为你在他的四十分钟的课堂上只睡了三十分钟而感慨不已。由此可知你的恶劣行迹到底有多么令人发指了!”韩韵的眉头深深皱起来,眼前的这名在学院内名声在外的学生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作为任课老师了解的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而且拥有着绝对超越同龄人甚至许多成年人都比不上的思想与城府,眼前这个很多时候都让她忘记只是一个孩子和学生身份的男孩实际上与大人无异。
天才往往容易进入一个死角,显然,韩韵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会进入这样一个思想的死角,哪怕是对教育体制的不满,那也不是他自暴自弃的理由。
“韩老师,你要知道,中国教育体制最大的悲哀在于两点,第一点体育老师永远都只会扔给男孩子一个破球自由活动然后带着女孩子们做游戏,第二点在于无论在哪所学校你都会拥有一个秃顶的势力大叔或者步入更年期永远都板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她一百万一样的女性大妈做教导处主任。说实话除了韩老师之外明珠学院其他的老师实在让我提不起上课的兴趣,如果不是老师质量太差,我想我的现状也不至于如此一塌糊涂。”叶无道耸耸肩,笑嘻嘻道。
饶是韩韵在面对叶无道这番强大的言论时也一阵无语,虽然感觉到这番荒谬的言论很强词夺理,但无论如何,心中的郁闷却的确减轻了许多。
韩韵好看的眉尖微微蹙起,似乎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眼前令人头疼的学生乖乖就范。
“韩老师是不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安分下来起码不至于让其他的老师们太头疼?”叶无道漆黑如夜空的眸子中闪现一抹戏谑,望着眼前的韩老师,洞察人心。
“你说对了。”韩韵愣了愣,继而笑着点头。
无论如何,眼前的这名学生即便是一名看似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但那种嚣张也比其他绝大多数低层次的富家公子要来的顺眼太多。
“那么韩老师,我们做一个约定如何?我保证在期末考试我不会有一门课程挂科,而你的任务就是说服其他老师不要在我做其他事情时打扰我,哪怕我是在睡觉。”叶无道如同狐狸般狡猾笑道。
韩韵见到叶无道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担忧,但仔细地想了想,叶无道提出来的条件似乎并不过分,学校的本职工作就是教育学生,既然能够在各项考核中通过那么说明学生学习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勉强上课似乎也是一种令人憎恶的多此一举。
虽然心里认可了这个所谓约定,但为了保险起见韩韵还是补充道:“你要保证考试不准作弊!老师知道你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孩子,所以你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对不对?”
叶无道伸出手,老气横秋道:“君子一言。”
韩韵展颜轻笑,同样毫无心机地伸出手握住叶无道,道:“驷马难追。”
师生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然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被建立起来。
此时办公室外下课铃声响起,韩韵放开了叶无道的手,道:“下课了,你回去吧。”
叶无道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门却见到韩韵的办公桌上有一份还在写的论文素材,而标题竟是:深层次的教育彻底失败,国人在改革开放之后思想到底有多低下?
这种仅仅从标题上就能够看出很大程度上的不和谐论文可不是一般人敢写的,好奇之下叶无道就问道:“韩老师,你写的?”
韩韵顺着叶无道的目光看去,见到自己办公桌上没有收好的论文,原本这种不适合被太多人看到的东西一直都被韩韵很有心地放好,但这时却被叶无道发现了。
韩韵到没有多少反感,反正对于她而言这种论文也不是第一次写了,于是很大方地道:“是我写的,怎么,吓到你了?”
叶无道挠挠头,笑嘻嘻道:“能给我看看吗?”
韩韵略微一犹豫,就把论文递给了叶无道,在她的眼中,叶无道再出色,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实际上这份看似吓人的论文说白了只是对中国教育的深度剖析而已,虽然谈不上任何的政治色彩但字里行间却的确有些邪气的苗头,可话说回来,这份论文却深得叶无道的心。
完完整整地看完之后,叶无道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道:“崇洋媚外,这些骨子里就流淌着低贱基因的国人不配称之为中国人。造成这种局面不可否认有政治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国人风骨流失,嘲笑素质,鄙夷正义,仿佛成了在这个社会活下去必要的狼皮。”
“哦?那你觉得我写的这篇论文怎么样?说实话,这份论文只是私人性质只是给我父亲看的,但我已经修改过三次了,之前两次给我父亲看的时候都被批阅了一个大大的不及格,想来还真是让我有些郁闷,所以这第三次我就尝试着用激进一些的语气写了,你作为一个旁观者能不能帮老师看看?如果合格了的话老师请你吃饭哦!”韩韵饶有兴趣道,原本并不觉得叶无道能给她多大帮助的韩韵在见到叶无道脸上那彻骨的冰冷和嘲讽时却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个男孩远比自己看到的要深沉太多。
叶无道沉吟一会,才缓缓道:“一个日本的农民跑到峨眉山去玩,骨头摔断了就用中国空军的直升飞机去救他,而在日本大学一名中国留学生在宿舍里死了7天才被发现;名古屋大学的一对中国博士夫妇和孩子误食有毒蘑菇,孩子和母亲死了,父亲则是重症肝炎,在名古屋大学医学院的门诊室等了12个小时,也没有一个日本教授来看望!而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友好,以为自己很大度,实际上是被人家耻笑,笑你的无知!你们这个民族卑贱!我们不能这样!我们的领导人跑到国外去访问,看到有几个人在欢迎他们,就感到挺有面子;而外国来了个什么人物,都是警车开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让我们中国人感倒是自豪还是悲哀?单从教育工作者的角度而言,这就是深层次教育的失败,中国的上一任领导人说过,教育并不是让孩子懂得一加一等于二,而是要让他们明白,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简单的样板式和填鸭式教育永远都培养不出爱迪生,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为什么中国的三钱一直到三人全部去世都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因为中国的教育已经将所有的苗子扼杀在摇篮!”
“这样的教育体制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奇怪。”一直到叶无道离开,韩韵都在思考这句话,最后,将这句话加入论文结尾的韩韵望着叶无道离开的背影陷入深深沉思。
外篇(12)吴暖月,我爱你
生命漫长的旅途中,有些人恰好在一个时间的点上遇见了,这是幸运,而还有一些人,却错过了,等到许久许久以后蓦然转首却发现灯火阑珊处早就已经没有了手持花灯静静等待的她,是遗憾。
还好,在这一方面命运对叶无道是慷慨的,起码一直到生命的终结叶无道也没有遗憾。
叶无道拉着吴暖月的小手站在市内最大的电影院门口,实质上七八点钟的黄金时间是电影院最为热闹的时刻,而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相互依偎的年轻男女,能够一起携手来电影院的年轻男人们和女人们即便不是恋人关系但也趋于明朗化了,因此整个宽阔的电影院广场都洋溢着浓郁的恋爱气氛。
虽然这里的恋人很多卿卿我我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但叶无道和吴暖月这样应该被归于小孩子一类的男女朋友还是让人瞩目不已。
“无道,我们回去好不好。”吴暖月显然很不适应周围人们看过来的目光,小鸟依人地躲在叶无道身边低声委屈道。
“真的要回去?”脸皮奇厚无比的叶无道不但没有任何不自然相反还有些洋洋得意,毕竟像是吴暖月这样从小就水灵无比的美女长大以后会是怎么样的惊艳此时便能够瞧出端倪来了,很多时候男人毫无由来的自豪大多数都出自于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上,因为当你带着一个足够漂亮足够惊艳的女朋友出门时周围望来的艳羡目光会让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一个男人无比受用。
吴暖月果然有些犹豫,虽然周围人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但要是让她就这样放弃和叶无道相处的机会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看着犹豫不决的吴暖月,叶无道笑道:“走吧,都来到这里了还怕什么,再说了,相比那些人我们已经很斯文了。”
吴暖月好奇的目光顺着叶无道所指的那些人瞧去,却发现一对年轻的男人正旁若无人地拥在广场上接吻,从小受到良好家庭教育对这方面几乎绝缘的吴暖月见到这一幕轻轻惊呼了一声,就连在电视上偶尔看到男女主人公接吻也会脸红不已的吴暖月显然没有办法应对这种阵仗。
见到面红如血的吴暖月,叶无道眸子中满是快乐,拉起了吴暖月的小手朝售票口走去。
在售票大妈莫名的目光中叶无道扔出一张鲜红的一百换回两张特殊号码的票,然后拉着吴暖月扬长而去。
“无道,你经常来这里吗?”想到刚才买票的时候叶无道熟练地要了一个她听都没有听过的情侣座,吴暖月就感觉莫名的委屈。
叶无道眼中满是吴暖月看不到的狡猾,这厮信誓旦旦道:“我也没来过,不过因为今天要和暖月约会,所以就专门去请教了一些很有经验的人,听说电影院还很人性化地有情侣座当然就……”
刚刚对叶无道质疑出声就已经后悔的吴暖月在听到叶无道的解释之后立即就心花怒放,带着歉意和由衷的释然,吴暖月破天荒地主动把自己的小手送入叶无道手中,对某小灰狼甜甜一笑,说:“我们去买零食!”
今晚上映的是一部老影片《泰坦尼克号》,虽然这部二十世纪末上映的影片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年(是和叶子小的时候有时间差距,但就文论文。)但其经典程度已然在全球影迷的心中拥有无上崇高的地位,诚然同样为卡梅伦执导的影片《阿凡达》在票房上已经超越了《泰坦尼克号》但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阿凡达》只能说是一部好看的精彩影片,而真正能够被当作经典永流传的,只有这部《泰坦尼克号》。
事实上无论是叶无道还是吴暖月都已经不是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了,但当见到杰克和露丝相拥在船头做出被称之为最经典动作的飞翔时,吴暖月还是会会心一笑,当看到永恒的画面,泰坦尼克号在一声轰然作响中沉入了水底,而杰克将最后的求生希望给了露丝,让她好好活下去时,吴暖月同样一脸的悲戚。
当画面定格在杰克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缓缓沉入水底,露丝告诉杰克她永远不会放弃时,吴暖月和在场绝大多数女孩子一样痛哭出声,这与心境城府无关,人类在遇上某些真正能够撼动灵魂的感动时候总是能够爆发出最原始的纯净感情。
叶无道怀里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吴暖月,轻轻递出一张纸巾,心情稍微平复的吴暖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你会不会笑话我。”刚刚懂得什么是恋爱的吴暖月有些患得患失,她担心自己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叶无道眼中不喜欢的因素,即便在外人看来她几乎是完美的。
“一个会在看电影时因为情节而哭出声的女孩子总是比那些冷漠得不知道什么叫做感动的女孩子更加动人。”叶无道轻轻安慰此时格外脆弱的吴暖月。
在叶无道的怀里,吴暖月抬起头望着叶无道。
“真的吗?”
“真的。”叶无道点点头,微笑道。
电影之后叶无道和绝大多数情侣一样拥着自己的另一半走出电影院。
一踏出电影院,叶无道和吴暖月就感觉空气一阵清新,整个精神而仿佛为之一阵。
陪伴着叶无道站在电影院最高台阶上看着广场上攒动人头的吴暖月显然并没有完全从故事情节中出来,有些感慨的她将身体轻轻靠在叶无道身上,低落道:“原来两个人的爱情是真的可以在短短一瞬就决定的,虽然仅仅是几天的相恋,但却足以铭记一生了。”
“中国人讲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然而有时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说法实际上却是另外一种解脱,试想如果露丝和杰克的爱情中间没有永别泰坦尼克号也没有沉入海底的话,那么回归世俗的他们必然会面对更大的压力,来自于家庭的压力,还有他们本身的社会差距所带来的压力会让他们之间的爱情如同切开的苹果一样很快就氧化变质,并不是每一个公主都能够真正跟着穷小子过一辈子的穷困生活的,试想习惯了坐在马车上的公主忽然需要为了生计而为别人拉马车这种落差所带来的痛苦恐怕远远不是看故事的我们能够体会的,爱情最好在变质之前永恒,即便时间凝固了,用一生的相思来祭奠,悲了一些,却终究是美好的。”叶无道抱着吴暖月,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那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完美的爱情吗?”吴暖月有些失神地低声问。
“有。”叶无道的回答是坚定而充满信心的。
吴暖月抬起头来带着悲戚的眸子充满希冀地凝望叶无道。
“露丝和杰克的爱情只是一个故事,当影片结束的时候这份爱情便被驻留在胶片中离我们远去,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车水马龙人声喧嚣才是我们生活的主旋律,在这大千世界里,能够相遇原本就是缘分,若能够抓住命注定那个人的手,便是一种大善,暖月,抱紧你,我们的爱情便毫无瑕疵。”叶无道伸出双臂将被一番话感动得不能自己的吴暖月圈入怀中,脸上的表情虔诚而稳重与平日的嬉笑几乎完全是两个人,吴暖月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她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而一沦陷,便是一辈子的相守。
周围的人流来来往往,大多数经过的人大多都会轻轻看一眼这对年轻的男女,再送上一句真心的祝福,或许只是在心底,但却实在被这对年轻的情侣感动了。
最后,叶无道目送吴暖月跑到街对面一排停着的豪华轿车前,看着这个小妮子站在打开的车门前使劲地对自己挥手仿佛自己不回应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无奈地隔街送上个大大的飞吻。
最后羞喜得如同受惊小鹿一样可爱的吴暖月红着脸慌忙逃进了车内,车门轻轻关上,豪华车队在路人惊艳的目光中缓缓离开。
双手插在裤兜中,叶无道目送车队离开,转过身的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雪嫩的玉手拧住耳朵。
“好哇!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恋爱了,要是给你妈妈知道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一定没了。还有,你就不怕雪痕那丫头伤心!?”那只雪嫩玉手的主人嗔道。
作为杨家和叶家的独苗子,从小便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叶无道向来都在家族人心目中拥有超凡的地位,因为家族的人都很清楚这个长大之后便能够继承两个家族的男丁即便再纨绔再草包那也绝对拥有了常人不敢想象的权势和地位,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即便是家中有些姻亲关系的亲戚们对待叶无道也大都客客气气的,而拧叶无道的耳朵这种事情杨家能做的出来的不会超过四个人。
其中两个是女人。
一个是妈妈杨凝冰,还有一个,则是小姨杨宁素。
眼前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自然就是后者杨宁素了。
叶无道脸上的深沉和哀伤在一瞬间就转变成了谄媚的讨好笑容,脸蛋上堆满的讨好的笑容叶无道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拧着自己耳朵作嗔怒状杨宁素的腰,在旁人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中狠狠吸了一口香气,笑嘻嘻道:“小姨,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怎么,是嫌我的出现妨碍到你了?”杨宁素无奈地抱住了怀中这个老大了还不断向自己撒娇的孩子,能够对全省的男人都保持平静无波心态的她却唯独在这个小子面前没有办法维持那超然物外的身份,面对这一切,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这个小子是自己从小带大的侄子,仅此而已。
“哪能啊,全省有哪个男人敢说嫌小姨的?就算是因为说了违背良心的谎话而没有遭遇到因果报应的话那也会被全省男人的口水所淹没的。”叶无道信誓旦旦道,一张小脸上满是严肃和认真的表情,简直毫无破绽。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油嘴滑舌的,肯定是你在学校的那些猪朋狗友带坏你了,虽然小姨不反对你交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但你必须要知道哪些人是浅交即可而那些人是需要深交的知道吗?”杨宁素帮叶无道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说道。
叶无道眨眨眼睛,满是玩味笑意地轻轻在杨宁素耳边说:“作为全省男人梦中情人的小姨能够为我整理衣服我真的很荣幸呢。”
杨宁素闻言雪嫩的脸颊悄悄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白了叶无道一眼之后轻嗔道:“瞎说什么呢!是不是又要吃板栗了?”
叶无道闻言连忙做出抱头鼠窜状。
杨宁素启唇轻笑,眉眼之中满是单纯的快乐。
“宁素,我说呢你跑到哪里去了,一转眼竟然到了这里,呀,这个小屁孩是谁?”从杨宁素的身后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美女,脸上尚且带着刚出校门稚气的小美女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跑步而制造出来的胸前波涛对于男人而言是怎么样一副诱人的场景,根本没有发现周围男人瞬间惊艳的目光,小美女跑到杨宁素身边嬉笑道。
叶无道自从这名小美女一出现起就开始在心中打分,得出了一个八十九分的高分之后叶无道扬起头对小美女说:“这位美丽的女士,首先,我不是小屁孩,虽然在法律上我还未成年并且不具备负完全刑事责任的一个人但我还是拥有完整的名誉权,如果你再叫我小屁孩小心我报复哦。”
叶无道并不像一般孩子的回答让杨宁素莞尔轻笑,对叶无道可谓知根知底的她自然知道这个坏小子又开始用他那相比同龄人渊博得多的学识和口才来卖弄了。
而第一次见面的小美女显然被叶无道这一手给玩愣了,愣了愣之后小美女掩嘴轻笑道:“哦,你要怎么报复呢?小屁孩?”
“好了,思若,这是我的侄子,叶无道,无道不准对姐姐没礼貌,姐姐叫梁思若。”杨宁素恰到好处的插嘴让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叶无道露出一口小白牙对叫梁思若的美女笑道:“美女姐姐好。”
兴许冲着叶无道是杨宁素侄子的身份,又或许是叶无道的确很招人喜欢,十分热情的梁思若的两道眸子笑成弯月,在精致的GUCCI手提包中找了半天,最后却空着手对叶无道遗憾道:“姐姐放在包里的一包糖今天拿出来了,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叶无道却摸了摸鼻子,毫不客气地道:“这款由GUCCI的首席设计师Frida Giannini上任以来的第一款限量典藏版手提包价值超过十万美金,不知道美女姐姐在这将近百万人民币的手提包中会放什么样的糖果?”
如果说之前还仅仅是对叶无道超出同龄人的表现有些惊讶的话那么现在无疑就是震惊了,这款典藏版的手提包可是很少人认得出来的,因为它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地被媒体曝光过,只有作为设计师的FIRDAGIANNINI在一些私人场合才拿出来展示过,然而这款包实际上也并没有真正地上市,只是被送给了一些和GUCCI拥有良好合作关系的企业和私人,流传出来的并不多,因此在货架上这款典藏版的包几乎是找不到的,而眼前的叶无道竟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得不让她惊讶。
“不用惊讶,我的小姨家里就有两个这样的包,不过她嫌颜色不附和她的审美观所以一直都没有用过。”仿佛知道梁思若心中所想的叶无道满脸单纯笑容地加了一句。
在梁思若惊讶的目光中,杨宁素没好气地拉着叶无道制止了这个小子更多的废话,转过头露出无比完美的笑容对梁思若客气道:“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不回台里去了直接回家。”
当梁思若想到要告别的时候杨宁素已经牵着叶无道离开了。
一直到坐在车上,叶无道一直都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舍不得那个美女姐姐?”杨宁素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愁眉苦脸的叶无道意味深长道。
叶无道这一次却没有油嘴滑舌,只是转过头把脸望向了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场景,低落道:“小姨,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工作呢?其实忙忙碌碌一辈子,刀头来不还是回到了原点,生下来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孜然一生,而死去的时候不过都是一抔黄土。”
“每个人的起点都是一样的,终点同样也已经被注定了,唯一不同的是过程,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活出一个精彩的过程来而不是和自己较真,因为人这一辈子和太多人较真了,上学的时候和老师同学较真,工作之后就和上司以及同事较真,到老了,便和孩子还有死神较真,如果再和自己较真,那岂不是在原本就疲惫的人生上再添上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复旦?”杨宁素伸出手轻轻抚摸在叶无道的小脑袋上,微笑道。
“小姨你是说我在和自己较真吗?”叶无道转过头满脸疑惑地问杨宁素。
这种问题叶无道没有机会问妈妈,而家中那个无良的老头子大半只会回答他这个狗娘养的人生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这一筷子的肉是咸是甜要自己去尝了才知道,而真正能够解答叶无道这些成长中疑惑的,只有一个杨宁素。
“其实无所谓较真不较真,在小姨看来自己快乐就好。”杨宁素想了想,给出一个稍微温婉的答案。
叶无道仔细想了想,忽然启唇笑道:“小姨,我想我懂了。”
“懂了就好,不知道多少人浑浑噩噩一辈子,临死了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只能躺在床上数秒来忏悔自己的罪过。”杨宁素轻轻出了一口气,微笑道。
外篇(13)
“是什么,让我们失去了久违的感动?上帝他老人家制造每个人类的时候,都会给这个人类两扇从世俗归来他老人家怀抱的门,一扇称之为名利,一扇称之为爱情。”韩韵轻轻地将身体依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一股潺潺而动的温暖从这个男人的胸怀中包裹着她。她很喜欢这一股温暖,亦如初见。
“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第一扇门,因为那扇门的要是从一出生便轻易地伴随在我们左右,然而选择第二扇门的痴男怨女,大多都是被第一扇门拒绝之后才退而求其次的。”叶无道低下头,嗅着韩韵的发香,心中温情弥漫。这种心态对于他来说是要不得的,但他却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地做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兴许在他的眼中,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忘了情,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怎么不可一世,也终究是行尸走肉一具。
“为什么会忽然来见我?我以为你都快要把我忘了。”即便是如今身为教育界最大的一朵奇葩,和下一任浙大校长最热门人选的韩韵,依旧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懂得娇嗔痴缠的女人,只多的情况下外界的光环掩盖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天性。然而现在,在他的身边,这些光环,自然都是要被抛弃的。
“对不起。”叶无道摇摇头,抱紧了怀中的女人,思维缓慢而迟钝,懒得再去谋划天下登顶江山的他,此时此刻便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我记得你从来不屑于这三个字的。”韩韵轻声道。
“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说这三个字,不丢人。”叶无道轻轻一笑,深深地出一口气,抱紧韩韵,仰头看着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心情也随之开朗不少。
“人是不是真的失去了以后,才会懂得去珍惜一些东西呢?忽然感觉到天天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口号的人,其实幼稚得可笑。当我们在山顶上得意自己战胜了命运的时候,却不知道命运正高的山峰之上嘲笑我们的无知。”叶无道不顾美人的娇羞,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北京香山,枫叶正红时,虽然游客络绎不绝,但周围的情侣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旁人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作为当事人的韩韵,还是觉得旁人看来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娇羞不已的她并没有拒绝叶无道的温柔,只是把自己的脸埋在这个坏男人的胸怀里任由他轻薄自己。
“在命运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世界之大,众生尚且为利而来为利而去,谁又能要求更多?”韩韵小心地用自己的方式抚平身边这个男人的忧郁。仿佛一个人的烦恼和他的智慧从来都是成正比的,而恰好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直都不缺乏智慧,韩韵能够从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吝啬于表现出来的忧郁中触摸到他的苦恼。
“我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因为我懂得珍惜的东西,我会一直都牢牢抓在手里。历史上无数的红颜死去英雄空恨的悲剧,永远都不会在我的身上上演!我会很霸道,霸道到连你们的生命都要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不否认爱情的伟大能够跨越生死,但我不希望在我自己的身上验证这种伟大的存在性。”
叶无道将整个脸埋在了韩韵的胸口,温暖而馨香,芬芳。一个真正的女人兴许不会有多么温暖的胸怀,但能够有这样一个懂得给于男人温暖胸怀做短暂停靠的女人,却一定是一个懂得如何做一个真正女人的女人。
“蒹葭的悲剧永远不会在你我之间上演。”叶无道的手掌握住了韩韵娇柔细嫩的手,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手掌仿佛生来便是如此的契合,完美地贴合在一起,十指相扣,不言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韩韵没有问蒹葭是谁,也没有问蒹葭的悲剧是什么,她不想去问也不会去问,凭借着本能般的直觉,她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需要她的安慰。
忍着羞涩,韩韵主动贴合上了叶无道的嘴唇。韩韵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男人她独有的温柔。
韩韵竟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微微颤动,惊诧地睁开因为羞涩而闭上的双眼,近在咫尺,男人的眸子蕴涵着无尽的疼惜和温柔,还有那支离破碎的爱情。
韩韵发现自己心疼得没有办法说话,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够让这个男人如此脆弱,而又是怎么样的坚强,才让这个男人在此之外的时间内若无其事?
一再告诫自己不准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脱离了眼眶的控制,决堤一般。鼻头酸涩,韩韵拼命地亲吻着叶无道的嘴唇,希望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永远都在他的身边。
秋风渐起,连风在经过这对情人身边的时候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周围人来人往,只是认为这两人是一对情难自禁伤风败俗世风日下的情侣之外,没有人想到太多。正如所言,这个社会,还有几人能够重新捡起被遗忘久违的感动?
捧着韩韵精致柔嫩的脸颊,触摸着她脸蛋上犹带委屈的湿润,叶无道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缓缓低声说道:“当人们选择对爱情顶礼膜拜的时候,仿佛死亡成了所有看似完美爱情的最佳终结。但是这种完美的爱情我不要,我宁愿缺陷,也不希望生和死成为对爱情的诠释。”
韩韵凝望着这张变得格外脆弱的脸庞,男人并不会因为在女人面前流露出了软弱而就变得脂粉,再强大的男人也始终只是一个人,当真心爱着这个男人的女人发现,男人能够对自己毫无戒备地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时是最幸福的。因为那意味着,她在他的心中再没有了任何你我之分。
韩韵此时大致就是这种笑着流泪的心情,紧紧地抱着叶无道的脖子,韩韵低声说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再伟大的编剧也没有办法编造出真正的爱情。莎士比亚说,任何对爱情的捏造都是对于这一种上帝赐予人类的神圣情感的亵渎。所以我不要完美,更加不屑完美,我要的是无道,只是无道。”
叶无道看着韩韵,仿佛回到了那个他在教室里面坐着,光明正大地窥探在讲台上讲课的韩韵完美身段的轻狂时代。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代啊!叶无道抱着这一具当年魂牵梦萦,甚至被作为意淫对象的身躯,呢喃如梦呓。
“无道。”韩韵在叶无道耳边低声呼喊。
“嗯。”叶无道轻声回应。
“我想要给无道生一个孩子。”韩韵脸颊血红似火。
叶无道没有回答。换做是韩韵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叶无道现在都不会这么绅士,他清楚地知道,韩韵的身体从小就孱弱,生孩子对于她的身体来说,是一项重大的负荷……
外篇(14)
天降大雪,仿佛是一个瑞雪兆丰年的征兆。
突降的大雪将整座北京城都笼罩在了白色的皑皑下,站在高出,看着从天飘落的鹅毛大雪缓缓覆盖这座古老的城市也有一番韵味。
“这北京呐,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地处北方而这雪也年年都赶着点来凑热闹,但像这一次这么大的,还真少见。”街道上自然有扫雪车不停地扫除积雪,而在扫雪车不经过的地方,比如一些公园,小巷子里面,厚厚的积雪几乎快要把人的小腿给淹没了,而这也不过是下了半天的光景,看这阴沉沉的天空,老北京一眼便能瞧得出来,若是没有个三五天的恐怕是停歇不下来了。
在天安门广场上,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南面是毛主席纪念馆,而从纪念馆内出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异常可爱的孩子被青年牵着小手,最让人侧目的还是这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另一只手里拽着一条绳,绳子的另一端牵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蜥蜴。
叶无道,燕清舞。还有一个,便是一句在北京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而闻名京城,被北京城同龄的高干子弟们尊称为教主的温沁倩了。
通常只在热带出现的丛林蜥蜴在夏暖冬凉的北京原本就少见,即是有也大多养一些耐低温的特种蜥蜴,像眼前这种看似并不起眼的小蜥蜴却能在大冬天的被折腾来折腾去竟然还活着,让不少混在宠物圈子的人惊讶不轻。
开口说话的是燕清舞,从小便在北京长大的她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虽然温沁倩同样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但这丫头的年纪太小,自然没有她开口的份儿。
虽然雪很大,但在北京雪景亦是一年来北京城难得妩媚的光景,因而路上的人并不少,只是大多都带着绒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将整个身体都严丝密缝地包裹起来。
“瑞雪兆丰年嘛,这样的天气,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硬邦邦的凉意。这个时候出来看看这座古老的城市,很不错。丫头,冷不冷?”叶无道蹲下身来对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笑道,因为天气的缘故,小丫头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就跟粽子一样,叶无道的口袋里还塞着一只小小的毛线帽,想必是小丫头觉得这个帽子跟自己的发型起了冲突便扔掉了。
温沁倩圆嘟嘟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见到叶无道终于注意起她了便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神采,扬起小手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我不饿!”
温沁倩一举手她可不要紧,那只可怜的蜥蜴原本还在雪堆里找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被这么一扯一下子甩出去老远,趴在雪堆上怎么看那只蜥蜴都觉得凄凉。
叶无道若有所悟地看着在不远处冒着腾腾热气的小吃店,顿时明白了这被北京的公子哥们尊称一声教主的丫头根本就是心猿意马,哈哈大笑的他一把抱起了温沁倩,道:“那好,既然不饿我们就去吃东西!”
温沁倩咯咯笑得开怀,干爹就是干爹,比老爸要善解人意多了!
燕清舞看着一大一小这两个说话颠三倒四疯疯癫癫的家伙顿感一阵无奈,从西藏工作回来的她一年到头也难得有这样闲逸的时间,为了陪叶无道出来她推掉了好几个家里安排的叙旧,只是没想到以为叶无道竟然拉着她跑出来压马路。
不过……燕清舞深吸一口气,偶尔压压马路的感觉也不错呢,特别是陪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虽然很气人。
几分钟之后,叶无道厚颜无耻地用从燕清舞那里拿来的钱包付账,几串麻辣烫并不贵,有轻微洁癖的燕清舞向来对这些街边的食物敬而远之,所以就剩下了叶无道和温沁倩两个人吃,温沁倩只是讨个嘴馋,叶无道另外要了一碗,总共不过三块钱。
虽然整个北京城的公子哥小姐们见到了在中南海都干横冲直撞的温沁倩个个都是一阵头疼,但这丫头今天在叶无道面前却是老实得很,当然也不排除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大大板栗的燕清舞在场震慑的因素,捧着自己那碗麻辣烫被叶无道抱在怀里的她安静不少。
叶无道拿出一串肉丸,对燕清舞扬了扬,轻笑道:“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名厨之手也没有所谓的贵族血统,但这种小吃就是要到地方的小摊小贩上吃才最正宗,要不要尝一尝?”
燕清舞连忙摇头。
叶无道了然地哦了一声,刻意拉长尾音的叶无道让燕清舞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你喜欢吃这种?”叶无道咬下一个肉丸,叼在嘴里淫笑着揽过了让整条街的雄性都神魂颠倒的燕清舞,一副恐怖大魔王的架势凑了上去。
燕清舞还真担心叶无道这个家伙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老早就警惕起来的她连忙逃出了叶无道的魔爪,无奈道:“好拉好拉,我吃就是,不过,我才不要吃你吃过的!”
说着,把叶无道手上那一串肉丸抢了过去,轻轻咬一口,油香四溢。
眼角偷偷地瞄了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叶无道,燕清舞心中满是暖暖的甜蜜,哼,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吃过,她才不愿意吃这些东西,或许只有这样,有洁癖的她才不会介意。
坐在叶无道的怀里,温沁倩一只手拿着一块豆腐干,另一只手抓着那条瑟瑟发抖的蜥蜴,煞有其事地哄道:“小强乖哦!我喂你吃东西,豆腐干可好吃了呢,你可不能挑嘴!”
可怜的小蜥蜴惊恐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不明物体,想要逃跑的它被温沁倩的小手牢牢抓住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这里以前是大清门的遗址吧?”在毛主席纪念馆的对面,叶无道和燕清舞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望着眼前参观的人络绎不绝的毛主席纪念馆淡淡道。
“是的,只是以前为了修建天安门广场的时候被拆除了,后来在原址上又修建了这座毛主席纪念馆,听爷爷说,以前站在大清门上可以看见城外的天坛和先农坛,在明清时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上去的,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擅上了这大清门最差也要被判一个大不敬之罪。”燕清舞悄悄地把脑袋靠在叶无道肩膀上,舒心道。
虽然外界看她,是燕家的后代,从出生起便属权贵,周围同龄人看她,是清华大学的女神,同样也是明珠学院的女神,而从政之后周围的同事,下属,领导看她,是政治新星,前途无量年纪轻轻就被纳入中央候选人序列的政客,但这一切所有的光环都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东西其实从来就不多,比如现在,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露出她从来不对外表露过的疲惫和软弱,然后让这个男人的臂膀圈紧她,仅此而已。
仿佛察觉到了燕清舞的心思,叶无道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抱紧了燕清舞。
看了叶无道一眼,却发现叶无道也正看着她,一种心有灵犀的幸福感瞬间便从心底洋溢了出来。
“还有未成年在哦!你们可别上演限制级戏码!不过我也不介意拉,毕竟趁着还没有经历的时候观摩观摩也不错!干爹,对吧?”霸占着叶无道另外半个怀抱的温沁倩忽然仰起脑袋天真烂漫道。
因为羞涩而扬起一抹动人的红晕,燕清舞左正了身体伸出手抓住温沁倩脑袋上冲天的辫子,对故意龇牙咧嘴的温沁倩道:“温教主,是不是忘记了那个板栗的滋味?小心我把你的糗事告诉你干爹。”
受到威胁温沁倩顿时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使劲地眨巴着眼睛一脸献媚地对燕清舞笑。
“温教主?”听到这个称呼叶无道差点没大笑出来,不过想想也是,这丫头蛮横和绝对令人从里雷到外的言行的确称得上教主二字。
“什么糗事?”叶无道笑着问温沁倩道。
“没拉没拉!燕姐姐开玩笑的拉!”温沁倩心虚道,另一只小手使劲地蹂躏小强。
叶无道看着那只可怜的小强,还真担心这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会不会就此“香消玉殒”。